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以为分手没有什么,夜里还照往常一样去睡。也许太累了,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不知何时,我突然觉得我不是我了,胸内是空的,心已没有了,谁把我的心摘走了。接着我感觉到心的伤口在疼痛。院子里一片清寂,这是何方?渐渐感觉床是真实的,西南方月亮光线从窗外射入,是真实的,院子还是我家那个院子,死一般寂静。
我起来,感觉再次印证自己的心丢了,空了,永远也回不来了,我已成为无心人。我这才感受到分离的惩罚。
一切不在,我只有回校。回到学校我蒙上被子觉得异常委屈,泪流了下来,我数年来没流过泪了。
我有两个夜晚一刻也不能入睡,媒人说的话,你现在应该恨她,不能再想她的好了,可真正想想又恨的还是自己。亏心事自己是知道。想到她可能以为我骗她的,就把两次的医院就诊书寄给她,药盒也寄去。该考试了,我要以顽强的意志去复习,我在书封面上写到:
痛苦,
仿佛要将我扼杀,
但我一定要扼住你的咽喉。
……
我要学着恨她,只有恨她我的心才能平静下来,可我就是恨不起来。我整个人没有精神,手脚没有一丝活力,我脑中终日混混沌沌,幸亏复习让我有事可做。
一周后,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他说:“彩礼钱退了。”
为了彩礼钱我把自己出卖了,也把陆薇出卖了,爱情能不能成功往往是因为人格,我自作自受。
她会怎样,她应该在甜蜜的温柔乡吧。
我面容消瘦,体轻如风,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离开谁生活都要继续。我想找份家教,也许这样忙碌起来才可摆脱思念。在找家教时我遇到了凡,她是一位本科毕业之后,滞留校园复习考研的女孩。皮肤白皙细腻,戴眼镜,鼻子不高,秀外慧中,个子中等,好像是大我两岁。
我们碰巧在一起联系家教。她的主动、热情让我们谈的愉快,投机。
更让我意外,她到宿舍找我,那天她穿着筒裙,身材窈窕,又年轻又有学识。我只好随她一起到公园里散心。她说了一段感情纠纷:“一个百万老板喜欢上一个年轻的女人,想和妻子离婚,孩子很可怜,十三岁,在省队练足球,性格很孤僻。”
她问我:“怎么办?那年轻女人应不应该答应?”
我说:“不知道。”我内心其实已经很苦了。
她说:“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她,那男人是她做家教认识的。女孩很苦,我可怜她。”
我问,“那老板有能力有气魄吧。”
她说:“一般吧。”
我又问:“那老板难道对妻子没有一点感情?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她说,“我不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二十七岁,不会去爱一个快四十的男人。”
我说:“你的爱是高尚的。”她很释然,引领我到密林中走去。
在一棵藤树下我坐在她身边。她说:“让我借你的肩靠一靠。”我一屈膝她便躺在我的怀里。
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双目微闭,展开的红唇和白牙就在我面前,我想她等我吻她,时光静静的流淌我并没有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什么都不想做。我的爱病了——我的心里只有陆薇。
她起来,我们一起离开。
陆薇不可能再接受我,我也不配再找她。
七月一日她应该放假了,我也放假了。我本来不想回家,可想到她还是回去,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分手后,她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最美的图片,无人可及。我知道自己羞于见她,可我还是没脸没皮的想试试。
我偶遇陆薇的闺蜜彭菊,谈起这件事,彭菊说:“陆薇说,‘她故意气你呢!她才跟徐成谈,徐成对她好的很。’我昨天去她家玩,正好徐成也在她家,徐成走后。她母亲说她,‘你和清河的事还不是个教训,还上徐成家去。’她立马扑在床上痛哭。她爸爸说,‘青苹果想吃,红苹果也想吃,等着看这个也成不了。’我真替陆薇受不了,一家人都不理她,但她就是这样的人,认准就不回头。”
我也见了李竹,李竹说:“分手后她给堕落的样,有两科考试她没考及格。”我有点担心,爱情竟给她那么大的伤痛。
无论如何,她现在去徐成家的事已成事实,我对她又爱又怨,又无奈,不敢有多少希望。
李竹还告诉我:“她出过事你知道不?”
我说:“不知道。啥事。那次她一个人回家晚了,路上被坏人截住……”
我一阵心疼。
我可以想象她遭遇的不幸,忽然醒悟她是不是以为我知道了她的事觉得对不起我才——。
可是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