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借着他手心的力量,我将厚厚的日记,从牛皮纸袋中拿出。
我们坐在诊所里一个靠窗的位置,阴沉的天色,透着玻璃窗,有着渲染氛围的意味。
“2005年5月3日日记是不是应该记录天气?可是对我来说,哪一天不是阴天?”
日记本的第一天,莫蕾阴郁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我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绝望,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正在经历什么,但仍然感受着她令人窒息的绝望。
我们继续往下看,日记里没有记录具体的事件,只是悲观厌世的话语,仿佛诗人纵深一跃前的浅吟轻唱。
直到,
“2005年7月8日这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当是我的赎罪吧!”
“看来,莫蕾有经历过一段身体的伤害。”李言指着这一天的日记。我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张莫蕾的全家福,“会是照片上那个男人吗?那个可能是她丈夫的男人?”我问他。李言摇摇头,表示并不确定,“你不是说,警方也没有搜索到照片上这个男人的信息吗?”
的确,就连警方的人员信息库都搜索不到的人,又怎么能确定是对莫蕾施暴的人呢?
我们继续翻阅莫蕾的日记,我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张警官也只在这么厚的一本日记本中,找到一条关于“和夏”的信息了。这本日记本,与其说是莫蕾的日记,不如说是她生活的碎片。七零八落的碎片,只拾回了关于情绪的那一部分。等全部看完,已经过去3个小时,我保证自己是逐字逐句的阅读,害怕错过每一条关键信息。
可是,光凭这些如诗一般的情绪表达,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她当时在经历着什么?是不是像照片中那样,过着婚姻生活?这些痛苦,到底是谁给她的?
厚厚的一本日记本,反而留了一堆的问题给我们!
看完最后一句话,我径直走向洗手间,把自己反锁起来,用冷水拍打在脸上。心里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我努力深呼吸,可是越是用力,心脏越是感受到压迫的疼痛。
我对着镜子,眼眶开始泛红,慢慢的,脸上划过不同于自来水的液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也许就是李言说的那样,我太容易共情了。
“林沫?!你还好吗?”李言在门外,语气里满满的担心。
我深呼吸平复下情绪,克制着心脏的疼痛。
“没事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疲惫的挤出微笑。“看来日记这条线索,是断了!”我知道自己的笑,一定是面容惨淡的微笑,“只能寄希望于张警官的‘明信片’了!”
站在门外的李言,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呆滞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