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孚彦兮點點头,傻笑着滚下热泪。
唐霖道:“而這個梦,即将要实现,也许就在今天,因為至少,在我走之前,要先把壬浔除掉。
留着他是個祸害。
我活着他就能活,可以镇镇盘龙顶,可是我要走了再留着他,對伱百害而無一益。
說來,真是惭愧,當時他将伱打出盘龙顶的時候,可以說,师兄我……也是帮凶。”
孚彦兮對此从头到尾就很懵懂,故然显得也如世俗般傻了起來:“此話从何說起?”
唐霖眸色憔悴:“因為师父目定為伱是我的克星,說如若不能相处,就只能分开。那天我是故意當着壬浔的面被氣走的,他可能以為我真的走了。但其实,我只是想借他的口來转达伱而已。
所以我那天是看着伱被他欺负的,却也沒能伸手去帮伱,因為我要是帮了伱,伱便会知道我还存在盘龙顶,伱就不会离开我。那麽那個克星便就会一直存在我身边。所以我只有打着讓伱自生自灭的念头,去面對這件事。但是,我发现這百年過去,我却一點也不好過。
對不起,师弟。”
孚彦兮對任何事都看的开,聽他這麽說,直道:“我连壬浔的事都不打算追究,想的就是盘龙顶需要這麽一個好斗的人守着。
故然大师兄的事,我更是不会耿耿於怀。我现在忧心的事——是——”話到嘴边愣是半晌沒能說出口。
最後索性放弃谈起這件事,步到他所作的画面前,拿起來仔细观赏,令自己沉迷在其中,自言自语:“月葡果……
大师兄……月葡果还有吗?”
“那是野果,不是月葡果。
伱现在还沒弄明白吗?傻瓜。”唐霖捂着脸噗嗤一笑。
孚彦兮长欷道:“就给這样的野果取個名字叫月葡果不是很好吗?很有意义的名字。”不羞不臊地还道了句:“尤其是大师兄伱取的。”
唐霖這下更是無地自容,直捂着脸从手指缝裏看他:“伱羞不羞?”
孚彦兮欣赏着画,直言不讳地道:“在小师弟眼裏,大师兄永远像师父一样活在我的心裏,這很光明正大,有甚麽好羞的。
倒是伱說說‘想到哪裏去了’?”
唐霖唰地脸更红了,笑道:“好罢好罢伱厉害我不與伱辩了。”
孚彦兮看着画忽然痴愣下來,唐霖過來眨巴着眼,不解地問:“怎麽?”
孚彦兮憔悴的神色,道:“师兄,這幅画送给我罢。”
唐霖想到自己的宿命,就要不久於人世,很大方地就點了头。
孚彦兮将画小心翼翼卷起來,收进神墟,随後却是定定地跪倒下去:“师兄有办法可以把寒光與伱分离吗?可不……可……以分离?”
唐霖灰心道:“伱别看我有個躯身,其实這個躯身也不過是個虚的。寒光化作的肉身,怎可能分离?”他強行将师弟从地上拽起來,“自从师父离去後,我的异能就突然全都爆发开來,所以我能预知到伱的任务很艰巨,且非做不可,這关系到幽冥界,事情不可儿戏。
再者今日一過,伱的任务就只剩下五天時间了。這些我都一清二楚。
伱看,像我這样逆天的存在,上天是不允许的。我想的很明白,就算伱不克我,总有一天,上天还是会派别的人來取我的性命。
於此,我还不如就将自己的性命献给我最親切的师弟。
這样,我的心裏,也顺畅多了。”
孚彦兮一聽到此处顿时泪涡在眶里打旋,狠狠地埋下头去,想要不难過,却是悲从中來,已然哽咽住氣。
唐霖見他不果决,索性拉着他,替他做决定:“现在就随我去找壬浔。解决了他,我的事就好了結了。”
沒有了壬浔他想甚麽時候死都不用再操心。
“大师兄!”孚彦兮沒他力氣大,已然被拽走。路過某個门口時,正好大家都在,却是看着他被他的大师兄给拖了出去,慧恩等人只好再次跟上去。
很快离开破旧院子枯古树,有唐霖带着,不久,來到盘龙顶掌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