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药，花神俏

！信南山？神道宗的面膜吗？”

    “没错！”花如尘添油加醋地说，“此面膜产自信南山万年桃林，由信南山的仙女，亲自采摘三春桃露和桃花蜜，秘制而成。管它是雀斑、黄褐斑、疤痕、痤疮、青春痘，还是别的什么，一贴见效，而且绝不反弹复发。”

    今日，花如尘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心里还是心疼不已的。这采摘三春桃露和桃花蜜的信南山仙女，当然是花如尘自己。想想，要制成这一片花神俏面膜，费她不少时间呢。千年来，她与六界第一美男的师父为伴，常常自惭形秽，后来，她入得神道宗北部大学，选修的第一门课程就是仙界颜值课。

    “报告老师，用仙术直接变成美女，不行吗？比如想变大的部位，就把它变大，想变细的部位，就把它变细，想变光滑的部位，就把它变光滑。对仙人来讲，岂不是轻而易举？”花如尘向老师提问道。

    “不不不！千万别那样！”颜值课老师是个老帅哥，他猛烈地摇着头，“那些仙术变成的，都是短暂的，不可持续，而且说到底，你的仙术仅仅是幻术，遇到比自己法力高强的神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你的幻术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你还是自己原来的样子。最关键的地方是，会遭到幻术反噬。每用仙术将自己变美一次，你的本体就会更加丑一分。”

    花如尘遂放弃了直接变美的企图心，为了给师父美丽的眼中，留下一个同样美丽的自己，她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从皮肤管理、食补采气、礼仪形态，一点点学起来。五百年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倒是比当初清流河畔刚修成人形的时候，清丽可人了许多。后来，她从花胶处，得来一个秘制面膜的配方，便早晚开始敷起这秘制的花神俏。

    “快给我吧，好挽云。”莺儿急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慢着！”花如尘一只手高举着花神俏，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托在手心里。

    “莺儿，这片面膜，有多珍贵，不消我说了吧？今日，我把花神俏送给你了……”

    “我全部财产都给你。不够的话，我马上给父亲大人修书，即便是万两黄金的银票，我父亲，也送得来。你只需说个数儿出来。只要能让我变美，多少钱都使得的。挽云，这面膜肯定很贵吧？”

    “花神俏价值连城，但却不是用金银能买来的。花神俏，需得有缘人用真心来交换。莺儿，我不需要你花一分钱。”

    闻言，莺儿的眼睛闪了又闪，免费的花神俏，就摆在她的眼前！只要敷下这片面膜，她的人生轨迹和机遇命运，可能就此改变。她激动地热泪盈眶，看着挽云，心中对她的感激之情，翻腾着又难以言表。

    “莺儿，你现在对着这个葫芦，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用最虔诚的心，祈祷自己变美，用最真挚的心，感谢我对你的馈赠。”

    莺儿照着花如尘说的，做了一遍。在莺儿的头磕到地板上的那一刻，花如尘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功德葫芦马上有了存货。一股重量感承盈在她的手心里，一股麝香般的香味窜到她的鼻子里，这是人间愿力独有的的重量感和气味，这是一个花季少女最诚心的信念，包含她一生最大的希冀，很珍贵，因而也很有能量。对于修仙人来说，这份人间愿力带来的能量，可比万两黄金，更加值钱。

    莺儿兴高采烈地敷上了花神俏，敷了整整一个晚上。花如尘终于如愿，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是皇太子一行人，开拔回东宫的日子。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暖窗，照进来的时候，花如尘还在酣睡着。莺儿独坐于铜镜前，看着自己白净无暇、光滑细腻的脸蛋儿，她忍不住抬手轻轻地触摸着，笑靥如花。她清楚地知道，她的人生，已经开始不一样了。

    “你，过来！”

    因为今天是开拔的特殊日子，梦非凡吃早饭的时候，东宫的丫鬟全体出动了。众丫鬟以绿绮为首，千娇百媚、五颜六色地站成一堆，等着伺候梦非凡。

    “咦？你叫莺儿对吧？过来给本太子倒酒。”

    人间，果然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花如尘暗自嘲讽，昨日才敷得花神俏，这么多丫鬟，梦非凡色眯眯地，独独一眼看中了莺儿来给他倒酒，也算是他能耐啊。

    皇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清，开拔回宫，途径信南山下的清流河畔。此处尚属仙境，四时风景，自与人间不同。过了此河，便是人间了。

    清流河畔，正是落叶时节。风乍起，无边落木萧萧下，树叶盘旋，倾撒而下。

    这里是花如尘的家乡，和生活了九千年的地方。

    花如尘和一群低阶位的丫鬟，走在大队人马之中。她看着这漫天飞叶，突然想到自己的功德葫芦，如今也有了人间愿力，何不试一下师父传她的功法。她借口内急，向绿绮禀告后，匆匆躲到一棵桐树底下，急不可耐地使出师父教她的口诀和掌法，催动功德葫芦里的人间愿力。

    莺儿的那股信念之力，青春充盈，很快便被花如尘转化成力量充沛的仙力，空中飘零的落叶，地上铺满的落叶，全部被她的掌风卷起，沿着她掌力的方向，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螺旋形不断上升的漩涡，随着她的心意，与萧索的秋风激荡，不断地逆风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