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问他为什么用她冒生死偷的密令,成了他取下人头的利器。
还是问他为何欺骗她到如此地步。
这数年的情分...
她是想问问他的。
她也应该问问他的。
重邸放下手,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
一同将萧纾儿挡在了阴影下。
"你不想问问我,他们死的时候可曾求饶?"
萧纾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哑着嗓音,"我萧家男儿怎能求饶,何况是你。"
"呵,"重邸淡淡一笑,拉过一把椅子,跨坐在上面,脸上带着疏远,"那你还真是不了解他们,你若是能亲眼看到他们跪在我眼下求我不要杀了你的样子,你一定会..."
萧纾儿目光愕然眼神呆滞的抬眼看向重邸。
重邸就是喜欢她这痛心的表情,满意点头说道,"不过他们若是知道,害死他们的人是他们最珍贵的掌上明珠,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萧纾儿,你也没必要这么看着我,若不是你偷了密令,我也不可能出关,是你害死的他们,是你,害死了萧家全族。"
是啊。
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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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她错信了重邸。
是她,亲自放走了这头忍辱负重数年的饿狼。
"所以,萧纾儿,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手腕上,她才惊觉的回过神。
她怎么忘了。
生吞热血,才能续成药引。
她竟又忘了。
她和颜鸢,紫薇双星。
她的血于她是救命良药。
怪不得,他就算跪在宫门外三个整夜,不惜得罪皇室,也要将她跪回来。
好冷。
原来血液流淌时没那么疼,只是冷。
那种冷,从骨子里,一直寒入心底。
就像这么多年来,萧纾儿视他为命,他却要放她的血一样寒心。
"疼么?"
萧纾儿长睫毛轻颤,眼里氤氲水气,此时的俩人,
像极了年少时,她从树上摔下,他紧张的跑过来,
宠溺的说着温声软语。
重邸语气加重,"我在问你,疼么?"
若问疼么?
她该从何说起呢。
是问她,被欺骗了这么多年的心疼不疼。
还是问她,是看到父兄人头时疼不疼。
萧纾儿凄苦的闭了闭眼,"再疼,能有养了多年的狗咬死主人疼么?"
啪的一声。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萧纾儿脸上。
那杯血撒了一地。
重邸抬起的脚踩在萧纾儿头顶,凶狠的揪着她的长发,"你说我是你萧家的狗?"
萧纾儿的脑袋压在流血不止的手臂处,忍着疼痛,嗤笑道,"难道不是么?"
重邸忽而沉了脸,抬起脚,重重踢了下去,"疼么?"
萧纾儿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手腕的血染的衣裙殷红一片,"重邸,你好可怜。"
重邸眯着双眼,又是狠狠一脚,"我问你,疼么?"
力气之大,萧纾儿被踢到角落,后背狠狠抵在坚硬的桌角,"你若是弄死我,你的颜鸢可怎么得了。"
这样的萧纾儿彻底激怒了重邸,抬起一个花瓶砸向萧纾儿,伴随着怒吼,"我问你到底疼不疼!"
萧纾儿眼前一花,一口血吐在地上,裂着猩红的嘴轻轻一笑,"当年你重家满门抄斩时,你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