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最小的是他自己,刚满十八岁,二十多岁的人偏多。
不过,宿舍条件较好,桌椅柜子都是新的,床铺也新刷了油漆,天花板上还吊有两只电扇,天热就不用自己拿蒲扇摇了。
室友大多躺在床上午休,也有看书做作业的。室内较乱,桌子上随意摆放着学习或生活用品,地上也有不少的纸屑和垃圾。大葱瞧着不顺眼,便轻手轻脚地开始整理和清扫。
一直沉浸在校园新生活的大葱,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他立即拿出纸和笔,要写几个书信。他告诉螺丝、腱子大学的情况,并鼓励他们继续参加高考。他向父母报了平安,并托付家中二弟帮他给螺丝、腱子分送信件。
原来,他为了节省邮资,三个信件装在一个信封內寄发。
室友们先后起床,有几个也忙起了家书的事。
“小老弟,我马上写好了,你帮我带出去一起发了。”年龄最大的严冬生拦下了起身欲走的大葱。
其它几个人也附和起来,要求大葱帮忙投寄。
“行。”大葱爽快地应承下来,却来了一个转折句,“只是……。”
“有什么条件?快说。”邻床的余华藻以为他要什么回报。
“只是别装错了信封,把写给媳妇的寄给了父亲,把写给父亲的寄给了媳妇。”大葱开起了玩笑。
“去你的吧。小屁孩,懂个屁。”严冬生嗔道。
发完信回来,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大葱。他显得很不自在,“有什么不对吗?”
老大哥严冬生发话了,“刚才,我们经过商讨,一致推举你为寝室的室长。”
“不行不行,我哪敢妄自尊大。”大葱坚决反对。
“室长虽是我们的领导,却是个苦差事,对室内的事务需要多出力,多费心。”余华藻如实道明了室长的责任。
“多吃苦没问题,当领导还不够资格。”大葱仍想推辞。
“你头脑灵活,手脚麻利,大家都看好你。”余华藻予他以鼓励。
“这对你是个锻炼,对我们也有利,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严冬生几乎做了一个定论。
这么堂而皇之的官帽看来是甩不掉了。大葱埋头思考了一会说,“让我干也行。只是……。”他又来了一个转折句。
“只是个屁。说,又想开什么玩笑。”严冬生以为他又要幽默一番。
“只是,要求兄长们支持我,帮助我。”大葱这回真的提出了一个条件。他知道,头衔虽小,责任颇大。诸如督促起床、整理内务、人空锁门、睡觉熄灯、公物报修、矛盾调解、关心疼苦、照顾病弱、上传下达等等服务性事务都得管好。
“好,好!我们不仅支持配合你,还会服从你的。”大家均表赞同。
上任的当晚,大葱就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楼层里所有寝室的电灯都亮了,唯独自己的寝室没电。
“唉!作业还没做完,明天怎么交差哟。”一个室友叹了一口气。
另一个室友也叹了一口气,“唉!我小说看得正起劲呢,也看不成了。”
“别急别急,我想想办法。”大葱觉得室长应担起责任。可想什么办法呢?找学校电工师傅吧,人家周日放假,即使值班,晚上也回家休息了。自己动手吧,既无工具配件,又无实践经验。
“算了,大家早点休息。”严冬生作为老大哥也发话了,“带电作业特别危险,明天再说吧。”
“明天都有明天的事情呀。我来试试。”螺丝对自己学过的电学知识还蛮有自信的。
他借了一支手电筒,在室友的帮助下,四处查找毛病,原来是保险丝的问题。他又自掏腰包,上街购买了螺丝刀和材料,照葫芦画瓢,带电操作。
突然,大葱高呼了一声“哎哟!”
“触电了!”严冬生也高呼了一声,召唤室友们解救大葱。
全寝室的人都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的点火柴,有的摸电筒,有的找木棒,慌得如同一团乱麻。
随着大葱“哈哈”的一声大笑,电灯亮了。
“别哭呀,还活着呢。”大葱发现一个室友竟然急得流出了眼泪。看来自己的人气还挺火爆。
“小屁孩,把我的魂都吓掉了。”严冬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余华藻则象朗诵童谣似的说道,“淘气鬼,别淘气,哥哥给你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