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绫也不着急,直起身子,面上仍是风轻云淡,轻晃着脑袋:“看来师伯是没法子了,也的确,论医术谁能比得过我师父呢。是晚辈们多有叨唠了,顾大人,救人这事还是当寻我师,回去吧。”
顾北丘看了一眼转身便走的毒王,大抵也了解了自己应对不来这怪脾气,干脆就配合着她,作势向马走去。
她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师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拒绝了晚辈的请求,看来毒王也不过徒有虚名,现在已是什么毒都见不得了!”
但毒王仍是头也不回,只听见风中传来一句:“激将法这招,老夫要是这么轻易上当了,还算什么毒中之王。”
方东绫也不气馁,高声道:“什么毒中之王,这么多年了,该换个人来当了。连毒都不敢辨,何谈立足江湖。还是师父说得对,前辈根本衬不上这个封号。”
毒王脚步顿住,面带愠色,转过头来怒视她:“那徐老儿当真这么说?”
毒王和医圣皆是出自于素问谷,但医毒两派的纠葛已有数百年,本就不和。而这一任的毒王医圣最为独特,他们本是都拜于医派门下,是循医派最出色的两名弟子,医术也是不分上下。但可惜长老偏心于徐怀瑾,导致两名弟子也是从小打到大,后来毒王见无望得到医圣封号,干脆转向研毒派门下,成为了毒王。
虽然毒王和医圣都是素问谷众人所向往的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在江湖上用毒这种伎俩总是令人鄙夷,毒王自然是次于医圣一等,这怨气便愈发的大了。只要在毒王面前提起医圣,没说几句话一定会变脸。方东绫刻意拿出了师父的名号,毒王一听就沉不住气了。
“什么徐老儿,前辈莫得如此不敬,最起码我师父也是江湖公认的妙手医圣。就连那些邪教要研毒,想来也未寻过你吧,他们上门来求我师父,而师父仁心,不愿助纣为虐,现今只得四海为家以避邪道。师父曾苦口婆心地开解我,师伯再不济也能算上半个毒王,若是有什么要紧的特殊病人,可勉为其难让师伯一试,此次朝廷有需,晚辈也特意向顾大人推荐了师伯,真没想到,师父还是高看前辈了。”
她又向师伯行了个礼:“晚辈心直口快,但也是句句肺腑之言,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师伯见谅。”
说着,也不看毒王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便在顾北丘的帮忙下要上马。
毒王瞪着眼:“什么半个毒王!你这丫头,牙尖嘴利得狠,徐老儿收你为徒,大概连针灸用的针都省了许多吧!”
方东绫鼓着脸正要回话,毒王忙一摆手:“你莫开口了,老夫听着头疼,把人抬到药斋去。”他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转向一旁,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毒要迫的你们这些循医派的人来求我们研毒派,哼。”
“……”
不同于医圣药斋简单雅致的木屋,毒王斋是几排高有二层的瓦房,外层刷着黑色的漆,色调暗沉,但所处之地又日照充足,不像传言中的阴郁可怖。瓦房外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种养着奇花异草,屋外也铺了许些草药,毒王斋的弟子多达十人上下,各自忙着手中的事物,无一理睬他们二人。
方东绫与顾北丘,立于一处屋内看着毒王与一名弟子诊病,刘辉虽睁着双眼,却被绑着躺于床上动弹不得。
方东绫小声对顾北丘道:“这毒王还怪有趣的,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大夫怕病人发狂把屋子砸了,然后把人绑起来的,哈哈……”
顾北丘眼角一扫她,她立马默不作声了。
怪她,没事和这个木头聊什么。
这番毒王已经站了起来,接过弟子递来的净手的湿帕,理了理衣袍,向二人走来,哼了一声:“就这点小毒,将你们循医派难成这样?真是败了我素问谷的名声。”
“……”忍一忍就好,忍一忍就好。
顾北丘了然地看了方东绫一眼,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双手捧着递向毒王:“这是之前方大夫开的方子。”
方东绫瞪大了眼睛,身子急急向前倾去,奈何阻止不及,毒王已经将方子拿到手了。
居然就这么出卖了她?!
她狠狠欲踹顾北丘,自然是被他轻易地躲开了。
毒王扫了一眼方子,抬眼疑惑地看了方东绫一眼,将方子一扔,吹着胡子:“什么玩意儿!”
“……”
毒王坐在桌前,喝了口茶:“你这丫头的医术真是……一言难尽啊,不过方才在那路上,老夫听你的话怪有意思的。反正你在徐老儿那也没学到什么东西,同是素问谷弟子,来我毒王斋如何?”
方东绫撇撇嘴:“不要,我又不是学医的料,我方东绫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义侠,我可是要闯荡江湖的人!”
毒王冷哼一声,斜眼看她。
她在毒王充满不屑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坐在一旁:“除……除了这次,我可没打过素问谷的名号……这次也是情况危急嘛……”
他也不再看她:“也是,一个毛贼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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