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番外] 木叶人口述的故事 问篇（佐鸣）

那个店的那个。。嘛。”

    “我叫熊本三郎。你在这里打工呢？”

    “是啊是啊，这里给的比较多，哈哈。”

    “诶，你每天都在这里？”

    “也不是，12点到15点是这里。”

    “手上怎么全是伤了啊？”

    “啊，这个。”

    他听见，连忙收起手，抓抓头

    “恩，上次不小心弄的，你慢慢吃，我去了。”

    上次？那是不可能的。那很明显是好几次造成的伤。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了那盒麻薯。

    “你不知道他。”

    正当我回忆的时候，我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和我搭起了话。

    “什么？”

    “这个小子，等下还要去别的地方帮工呢。早上5点就到处忙活送货，送报纸，送牛奶，送青田家的小孩上学，上午下学后来这里帮活后等下还要去内轮太那里帮忙。这么来来去去要忙活到晚上8点多。然后周六日还要去工地，忙活得了不得呢。这么拼命攒钱据说是要买样很重要的东西给他要分手的恋人。唉，说起来，真是个很努力的孩子。”

    “啊。。。”

    其实我是多少了解一点的，以前和这个小孩子在一起的，还有个黑头发的少年。他们每天放学总是会在我们柜台停几下，然后盯着那盒精品麻薯看半天。

    这么说起来，好久没看见那个黑头发的少年了。

    回去我将这些事情和店长说了，店长听见，依旧是板着脸，安静地打开包装检查商品，随后放进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这么过去了又一个月，麻薯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盒。我看着柜台放的帐本，知道拿了排位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渡边晃生，一个叫漩涡鸣人。

    那天我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了也没看见他的身影，门前的道路上行人渐渐少了下去，我一边擦着柜台一边不时回头，就是看不见人来。关门前几分钟的时候门被突然推开，有个客人走了进来说要那盒麻薯。我一对号码，是渡边晃生先生，心里突然就觉得有点可惜。

    那孩子，果然没赶上呢。

    不过虽然有那么点遗憾，可既然是店里的规矩，那谁也不能越轨。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店长的想法。我眼见着不错规矩的店长当时就拿出盒子放在柜台前要把东西交出去的样子，突然感叹人生真是很现实，再看门外依旧无人，失落的心情更加深重了。而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看见了那个少年满头大汗地跑了来，把存钱罐里的硬币全倒在了柜台前，焦急地看着店长

    “拜托，还不够么？”

    他气喘吁吁地问，看起来真是跑了很长的路。我连忙替他拿了来仔细数了数，结果发现连所有的加起来是整整600两。

    600两而不是620两，少了20两。

    店长看了看，也没多说什么就把麻薯越过那个小孩递给了他身后的人。我看见，忍不住心里觉得遗憾。

    虽然20两不算什么，但是在店长面前搞小动作借钱什么的一定要被他狠狠训斥的。毕竟他过了几十年“顾客就是上帝”，“店家面前顾客平等”的日子，几十年前连夫人难产的那天他也因为总部店里和其他大公司的生意谈判到了关键时刻而没有办法抛下大家赶去见她最后一面，所以是没有道理在这个地方，在同样排队等商品的客人面前搞特殊的。

    眼巴巴见那盒礼物被买走，那孩子抓着硬币，眼里全是沮丧。我记得他一把一把地收起了硬币，走出店门，在店门前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一直看着天空发呆。

    最后一盒卖出去了，我们也该收摊子了。一边拉门帘的时候我一边回头，发现他还坐在门口。

    一定很失落吧，要送给重要的恋人的东西，最后努力了却还是没有得到。可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事情，努力了努力了，最后还是错过了。

    就在我要准备收起暖帘的时候，我看见店长突然站住了。他在柜台前安静地看着那小孩，薄薄的镶金镜片下，是他那双历经岁月沧桑的精深的眼睛。他慢慢伸手摸到柜头，打开，掏出什么，随后走出去站在那个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

    “刚才那盒是店里的，620两卖给别人了，这盒是我自己想喝下午茶留的，拿去吧，卖你600两。”

    一切发生很突然，我也很诧异，只是看见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少年眼里露出的喜悦，我看着那个默默走进里屋，一言不发的店长，忍不住笑笑了。

    其实说起来，这个故事本来应该有个很完美的结局。你说，一个人努力过了，凭什么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局呢？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认为是这样，我也以为是这样。

    可惜不是。

    我听说几个月后，他的恋人，就是他拼命努力挽留的那个人，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个村子，再也没了音信。

    第二年，森田店长过世了。

    店长过世前几天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过着自己最喜欢的严谨自律的生活。

    因为生病，店长消瘦非常多，可是每次他端坐在蒲团上，眼神淡然，从头到尾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俨然一棵苍劲的老松。

    “那以后，再没见过那个小鬼来了呢。”

    那天，安静很久地后，店长一边插着花一边突然开口冷不防地开口问了这么句，我还在喝茶，听见后猛然一回神，知道店长说的是那个漩涡鸣人。

    一年多了，没想到店长还惦记这件事情。

    于是我最后告诉了店长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听完沉默半晌，推推镜片，拿起那一支菊花看半天，手里拿起的剪刀，半晌也没有剪下去，他一直安静地坐了很久，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我不知道店长最后心里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一天我突然得知店长原来从来没有喝茶吃麻薯的习惯的时候，我一下明白了店长最后看着手里那枝花，突然沉默了的心情。

    我想，几十年过去了，店长虽然还是坚强地独自活着，却一定还是记得他爱了一辈子的惠子夫人的吧。他为了规矩守一辈子，最后竟然破坏了规矩，这一定是因为他的思念终于太深了。

    可惜。。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不知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其他的，当然也许你该问问水电工夏目航太。他不是总在旋涡鸣人居住的那个地方收水电费么，或许他该知道点什么。

    [水电工夏目航太的告白]

    我是木叶的水电工夏目航太。顾名思义，我的工作就是到各家各户收水电费了。

    我负责的这条街很普通，除了有个不太普通的人，漩涡鸣人。虽然我和其他人一样比较在意他身上封印了九尾狐这件事情。但是更让我记住他了的，是他那总是拖来拖去付不起的少得可怜的水电费。

    “叮铃。。。叮铃。。。”

    电话响，拿起，我一边夹着话筒一边双手打开报纸，开口

    “喂喂，请问是哪位？”

    “您好，我是住在三号町的漩涡鸣人，啊。。对不起啊。。这个月的水电费，能不能再拖五天？就五天就好了。”

    “啊，是你啊。上次拖了两天，这次拖五天？不能总这样吧？”

    “可是还有五天我这个月的任务钱就有了。拜托拜托。”

    说句大实话，一个13岁的小孩子，要自己负责一屋子的所有花销是件很难的事情，我心里很理解，但是他是九尾，虽然被严禁泄露这个消息，不过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所以印象里是不必对他客气的。

    “那你这五天就别用水电了，等交了钱再用吧。”

    “啊，怎么这样啊。我以前每次都交的，只是这次晚了点。拜托你了，物业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完成，所以求你了。”

    “不行不行，别废话了。”

    “啪”的一声我挂断了电话，急忙收起身边的文件给经理送了去。一直离开的时候我都甚至一点没觉得自己错在了哪里，毕竟大家都这样对他，不是我的错。就是这样，这件事情我很快就忘记掉了。

    “啧，又要来这里了，山崎，山崎。。。”

    三号町这个地方路很不好走，每次我经过的时候都要小心，因为这里的路灯比较容易坏，只要有可能我绝对避免夜里在这里行路。很不巧，今天201号的山崎大叔因为家里电表出了问题，下午才联系的我们。其他人都有任务派出去了，只有我有空，所以我不得不去。

    我替他修了很久，不小心就到了晚上。走夜路倒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这边的路才修，到处坑坑洼洼，心里多少不舒服。

    正在路上走，突然一只野猫着了魔一样从我旁边狂奔过去，我没来得及躲闪，摔了一跤，这一摔不要紧，把脚给崴了。仔细看看，摔倒的地方附近居然只有一户人家，而且还是没有人在的。附近也没有公共电话亭，这里离大路至少有半小时路程，难道要我就这么爬着去么？

    “喂，附近有没有人啊？”

    我喊了两三声，可是都没有人回。只有不知道是谁家的狗不停地狂吠。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那户黑着灯的屋子里好象有什么声响，随后门打开

    “你怎么了？”

    说起来，我真没想过谁家会喜欢晚上这么早就把灯给拉掉的。这家主人还真是有够奇怪。

    “对不起，我不小心把脚给崴了，你家有电话么，帮我联系下我的朋友好么？”

    “脚崴了？你先进来吧，我去看看。”

    在他的搀扶下进了屋，这才发现屋子里别说灯了，电风扇，电视，还有其他一切和电有关的设施都没有开。屋子中央靠墙的桌子上点着一只蜡烛，桌子上和地上满是揉成团的纸张。

    扶我进屋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他一扶我进屋就马上给我送上水，我喝了一口，感觉到有点涩涩的，知道这水放了至少有两天了。随后他去屋子里寻电话。

    “你家满地都是纸条啊。”

    “是啊，写东西啊，哈哈。”

    “喂，你家怎么不开灯啊？这么热的天气，电风扇也不开。”

    我一边抹汗一边问

    “啊，没办法啊，停电了。”

    “你这水，味道好奇怪。”

    “哈哈，那是我从自来水里接了放起来的，停水了。还有两天才有钱交电费水费，所以这几天就先忍忍了。”

    “。。你怎么这么惨啊，是哪个物业管理呢，怎么这么抠门，不能多给你宽容几天么？”

    “说也没用呢，只要是我，不管哪个物业都不太好说话。。。啊，找到了。我看看电话还能用不。。。”

    听见这个，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

    “真是对不起。。。”

    他从楼上跑下来

    “电话不能用了。”

    “隔壁能借么？”

    “啊。。。不如你给我电话我帮你去公共电话亭打吧。”

    “啊，可以么？那么远，你让我呆在你家放心么？”

    “哈哈哈哈，我家又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去去就回来。”

    他说完，拿着我给的纸条马上走了，我连一句谢都没来得及出口

    真是热心的好人啊。心里这么想着，闲得无聊，我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纸团来看，

    [宇智波佐助，这是我给你写的第1002封信了，虽然前面1001封我都没寄出去，但是都是因为你，害我每天熬夜写东西这个月电费透支了。连带水也被停了。你看看你，害我损失多大了啊。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和你没完，这样吧，给你个改过的机会，你生日那天下午4点在公园见面，你来了我就原谅你了，哈哈哈哈。]

    宇智波佐助？

    这张上面画了大大的叉，被揉得不成形，于是我又捡起另一张

    [佐助，为什么不理我了啊？我知道我经常生日没有办法送你好的礼物，每次都是吃拉面吃拉面的，你一定烦了。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会了，7月3号下午4点在公园见面，一定送你超级超级意外的礼物！嘿嘿，你可要来啊！]

    我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又捡起一张看

    [佐助，我错了，我很笨，不知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和我说，我一定改的，佐助，就和我说句话啊。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也知道大家都看不起我。让你丢人了。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厉害的忍者，一定会努力挣钱，不会再蹭你的饭，也不会再去你家蹭你的水电了，也一定会成为火影，不会让你没面子的。我说的是真的，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如果你看见了这封信，你生日那天下午我一直在公园等你，你不出来我就不走，我说真的！来的话就给你生日礼物，比以前都要好很多的生日礼物！不来别后悔啊。

    旋涡鸣人]

    旋涡鸣人？？？

    看着几乎将整个客厅淹没的纸团，我刹那无语，满心想着糟糕，要是让对方知道了我就是管理他这片地区的抠门的物业怎么办。

    “好象谁都接不通啊。。。打了好几个，全都关机了。”

    他回来这么和我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叹气，心知那群没有天日的肯定又跑去喝酒唱卡拉ok了。但是现在该怎么办，不能让我一直坐在这里吧。

    “不如我去外面。。。”

    “啊，这样吧，我扶你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那里太远了，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么？”

    他看了看满地的纸张，随后尴尬起来

    “哈，哈哈，没什么，反正写多少给他他也不回。而且半夜也可以继续写。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这个。。。”

    是的，那天晚上，他真的扶着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找到了医院，在那里我找到电话联系了家人，可是再回头想和他道谢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如果不是我看了那些纸条，我想他恐怕连个名字也不会留下。

    这么个特别的意外让我认识了一个特别的人。

    我承认第二天我受这个事情影响做了点猫腻替他稍微早开了几天水电，也承认我开始好奇，到底让他熬夜写东西写到水电费透支的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很可惜，那天下午我特意去了三号町附近的公园，却只看见他一个在那里，另一个人好象迟迟都没有出现。公园的秋千上他孤独地坐着，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一言不发，而那夕阳低垂，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听说他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直等到很晚，而我站了也有足足半个小时，最后什么也没看到，就这么走了。

    据说那以后的第二个星期，一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人就离开了木叶。我听见消息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是我那晚看见的那个名字。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诶，可是，你说，这个故事没头没尾的，不会就这么完了吧？我老觉得，好象。。好象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

    恩。。对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不对。。。

    你说啊，一个人努力了，凭什么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局呢？

    我想后来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一定还有更多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知道这个故事后的后续，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相信这件事情应该还会有什么特别的发展，至少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至少告诉我，那个叫漩涡鸣人的人，最后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