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变态的满足感,不再刁难她们,冲站在一边的人说,"可以了,送走吧。"
"起来起来,都跟着她走。"
旁边有个少女似乎蹲得太久,腿麻了,踉跄了一下,那恶妇看不惯,鞭子一扬就欲抽下来,同行的人赶忙拦住,"干嘛呢?这是要送走的,打伤了可不好看。"
对方恨恨地一鞭子抽在桌腿上,低咒一声,唬得刚刚那位又是一颤。
"还不快走。"
双手绑着,几个人用一条麻绳连着,跟被拉去做苦役的人一样,一一被吆喝上了一辆马车。
等到被一起关在一个密闭空间之后,大家都像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眼开始观察自己的周围,对上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生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车的一角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旁边的几个少女已经开始小声地嘀咕,带着哭腔,似有同病相怜的苦楚,越说声音越大。
马车门突然被从外面重重拍了一下,"安静点儿。"吓得那几个赶紧闭了嘴。
她索性也阖了眼开始假寐。
作为一个穿过来的现代人,你要她向命运低头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如今情况不明,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有逃脱的机会。
现在运送途中肯定是严加看管,没有一丝差池,因为这些人负不起这个责任。唯一能有所松动的时候怕是到了目的地。所以这几天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机会。
这些人虽然是贩子,但好歹一路上也给了她们吃喝拉撒的机会。
舟车劳顿,不知颠簸了多久,久到马车里的人早已被自己的处境磨得麻木了,内心充满接受现实的颓丧。
一日,她们几个刚刚睡醒就明显感受到了外面的人声鼎沸,热闹程度与同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到了。
几个人一想到这个结果都面色凛然地端坐起来,捏着手心等待着天光放亮之时。
马车又走走停停了一段时间,能听到外面的人小声交流。最后,吱呀一声,马车终于停下不动了。
兮兮碎碎地一阵声响,门哐当一声从外面打开,许久不见阳光,几个人被刺得不约而同拿手挡住了眼睛。
"姑娘们可以出来了。"略微和善的声音。
她们依言一一下车,一个面目慈善的老者就站在马车前,而他的后面赫然是一座雕梁画栋、恢弘阔气的府宅,一张巨大的门匾,上书两个龙飞凤舞的金纂大字--"林府",也不知是何许人家。
其他人惊叹于眼前豪宅的时候,生笙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环境。
大门两边有四名护卫,暗处还不知道有没有人。
老者上前去解她们手上的绳索,边解边说,"姑娘们受惊了。"倒是个和善的老人。
生笙看看旁边脸蛋瘦了一圈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快吓成受惊卵了。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壬伯,以后就是我管你们吃穿住行,只要姑娘们认真为我家主子做事儿,壬伯是不会为难大家的。"
语重心长,话语温和,倒像自家长辈一样。让备受惊吓的少女们顿时欣喜万分,看这府宅仗势,想必是个有权势的人家,断不会欺辱了她们去。
生笙却不是如此想的。
名门正派如何需要买卖良家妇女,怕是在这光鲜的表面背后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是她沉思太久,惹得壬伯朝她多看了两眼。比之其他小家碧玉,这位倒是更加端庄大气,训练得好没准可以委以重任。
一行人跟着壬伯进了这高墙大院,转过一大理石插屏,内里便映入眼帘。就连生笙也不得不惊叹一句,气派。两道抄手回廊分位两侧,中间是大理石铺就的堂厅,想必是接待和宴请宾客所用,厅里窗橱上各式玩物,一看便知不菲,廊上更是挂着鹦鹉等鸟雀。
这让生笙更加好奇这家主人,这么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要背地里干那些事儿。
"五儿。"壬伯出声唤住一眉清目秀的小厮。
"带几位姑娘去香潇馆。"
那小厮福一福身,"几位姑娘随我来。"
死里逃生已是不易,如今到这地界,荣华富贵的生活唾手可得,这让另外几位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怎么如此幸运,得意忘形之际,贪慕虚荣的神色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壬伯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们,他与五儿两人暗地交换眼神,如何安排早已心中有数,优胜劣汰,到哪儿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几个女子也算有点儿礼数,款款身,跟在了五儿后面,生笙停顿了小半刻,落在了最后。
她走走停停,越落越远,拐过一角就看不见前面的人了。
她刚想转身往回走,一扭头撞上一堵人墙,鼻梁被坚硬的肌肉块儿撞得生疼。
"姑娘,您走错路了。"
生笙捂着鼻子抬头,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侍卫站在自己面前。
"哦!哦!我知道了,我有些迷路了,迷路了……"赶紧一溜烟地追上五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