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烈日当头,一辆低调的楠木马车徐徐从天谕山上下来,马车远看暗淡无光,近看之下却能发现微妙之处。那马车内,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里透出,用楠木雕刻的栏杆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得雕花栩栩如生。
山路曲折,碎石嶙嶙,马车却如履平地。
赶车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叫白梓。头发束成小髻,拿一质地良好的玉簪固在头顶,灰白色长衫外罩着一深蓝短褂。
他斜斜靠坐在马车门上,腿吊在车板外头,晃晃悠悠的,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有如从笼子里放出的鸟雀,好不自在。
这次能跟少主一起出门,他实在太开心了。"少主,您真要亲自下山啊!"嗓子沙哑低沉,像是还未走出变声期一样。
九幽坐在马车里,修长好看的手里执着一本书,听到问话,淡淡地回了句。
"嗯。"
"遣人去熟知的地方寻找便是,您大可不必……。"
"白梓!"未说完的话被那个清朗温润如暖阳的声音截断。
他既然知道其已经来了,如何能忍住不去找她。
嘟了嘟嘴,虽然有些不满少主为了一介女子而奔波,但白梓还是不由地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能让少主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一定得好生见识一下。
"那咱们这次下山先去哪儿?"
"先去同洲城找无忌,交代一些事后再另作规划。"
低低地应了一声,白梓扭过身子,扬起一鞭,
"驾!"马车又晃晃悠悠地上路了。
……
而这头,生笙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听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管家一见她乖巧的模样,"这才对嘛!好好听话跟着我们,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生笙垂着眼,点点头,长长的睫毛蝶翼般上下颤了颤,他实在忍不住,心痒痒地摸上生笙的小手,捏捏又收了回去。
生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大骂出口,乌龟王八蛋,等我出去了还不剁了你两双猪蹄。
越往里走,一片女子嘤嘤的哭声便越发明显,阴森透透,生笙偷偷瞟了王管家一眼,没想到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朝她眯眼笑笑,"可别想着逃出去,先前你听到的那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轻松的口气透着狠厉。
几人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大堂屋前,哭声一听便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几个黑漆漆的人影投在门窗上,晃来晃去,犹如幽灵,间或听到打骂声。
"你再哭,再哭。"尖利的老女人的声音,pia,一鞭子下去,那哭声由原先的嚎啕变成了呜咽。
王管家上前敲门。
里面的人静了一瞬,然后生笙看到来了个人影开门,一个脸上满是褶子的婆娘露出脸来。
"哎哟,王管家啊,这是来新货拉?"
王管家用下巴倨傲地点点站在远处的生笙。
"多久没来这么个标致货了。"
那婆娘一脸惊喜地拉开大门跑出来,围着生笙打转儿,生笙越过她的肩膀,将房间里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一片狼藉,几个妙龄少女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其中有几个身上隐见鞭痕,或捂着嘴哭泣,或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旁边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妇人。
原先还很镇定的心此时也不由有些慌乱,这拐卖过来难道还逃不过被虐待吗?
"这是个上等货,你好生看候着,今晚就运去燕城。"王管家细细叮嘱。
其口中的燕城乃江湖各大家势力聚集之处,结党营私,明争暗斗层出不穷。在这周旋之中香车美人是必不可少之物,全天下搜刮宝物和美女的地下交易早已不足为奇。
而天谕山庄也正好处在这风起云涌的燕城之外。
"哎,一定一定的。"那恶婆娘连声应和。
室内灯火通明,烛焰摇曳,忽明忽暗的光线衬着那几个妇人的枯皮一般脸如同巫婆一样可怖。
生笙靠着墙根老老实实地坐着,旁边是几个战战兢兢的女子,瞧着衣着都是完好无损。也不知刚刚那几个被打的,带去哪儿了……
"啪。"鞭子鞭打桌面的声音,骇得旁边几个人又是剧烈一抖。
"墙角那个……”
生笙左右看看,好像墙角就蹲了她一个人。指指自己。
“对,就是说你呢!"
生笙茫然地看过去。
"我刚刚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她小幅度点点头,尽量做出可怜的样子,这种情况越是示弱别人就越注意不到你。
刚刚说的不就是过去之后要如何讨好别人,如何如何听话博得雇主欢心吗?这种事情被拐来时不就应该想到了。
看到貌美如花的姑娘低自己一等,那人有种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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