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散尽还复来。’你何苦愁路上没有盘缠。我又不敢挑明,只得应和他。”
“你为何不敢挑明?”李泊舟看着天乐说。
“说明了,这一路,难免又得挨饿受冻了。”天乐笑着说。
“哈哈!你倒是比你父亲晓事。”
天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问李泊舟是否口渴。
李泊舟轻摇头,叹说:“唉!可惜天妒英才,这么个重情重义之人,到底是寿命短了些。“
“命理皆有定数,父亲走在戏台上,也算命里注定,不枉费平生所好。结局尚好,无有遗恨。”
“只怪我那日不该邀他那一场戏,终是我害了他。如今,这十里八乡哪还找得出他这号人物,每回我想来,悔恨难当。”李泊舟摇着头,难过地说。
“父亲的病瞒着众人,连我也是不知的。现今事已过多年,空谈一回罢了,您老就不必自责了,养好身子,要讲些趣事方好。”
“此话在理,回望去日皆成空。幸而他有你这么位好儿子,继承父业,虽比不得他,但无论模样、本事也有他个八九分。”
天乐忙推辞不敢当。
云炎自那日被贾知县抓了关在大牢后,不知过了几日,所幸顾都尉照顾,不曾受到什么委屈。哪知这些日子却不见顾都尉的影子,因心有所忧,几番向劳役打听后,牢头才道出实情,原来顾都尉的夫人前日不幸仙逝,这些日子在家中安排后事,故不曾来。
云炎听了不觉暗伤一回。
话说司马听了云炎小厮的诉说,着急万分,按照嘱咐写了奏折,把贾知县所做的一干事上报了上去。云帝阅了奏折,勃然大怒,即可下旨着知府查办。
那知府领了旨即刻赶至善水城,贾知县慌忙来迎。知府开堂不料却碰见了云炎,吓了一身冷汗,因心知其中缘故,不便明了云炎身份。他审了一番,贾知县扛不住重刑,如实全招了出来。堂审过后,知府、范正方来云炎这里谢罪。
知府叩首问道:“二皇子,如今贾知县已被关押,不知道如何处置?”
云炎道:“如此鱼肉百姓的官斩了才好。”
知府道:“如此,明日便问斩。”
云炎踱步几回,忽道:“算了吧。还是革职吧。”转而回头问范正:“这贾知县和京城中的贾大人家里可有关系?”
范正答道:“臣去查了,虽是同谱,却不同宗。贾知县祖上也是个仕宦之家,只因逢乱,丢了根基,后考取功名,做了善水知县,说起来这还是先帝之时的事了。”
云炎摆手说:“好,就革职吧!他这个年纪考取功名不易,为此害了命,倒也可怜。”
知府听了令,退去不题。
云炎问范正说:“我们从京城离开也好些日子了,寻访也因我耽搁。江南之大,何处去访,我这有一主意,说你听听,你看如何?”
范正说:“二皇子请讲。”
云炎说:“如今贾知县被革了职,知县一职空缺,我在牢里这些日子,全亏了顾都尉照顾才免了皮肉之苦,我意他来做知县,如此我们也可通过他来查访,事情就容易多了。”
范正欣喜说:“二皇子果然聪慧,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访人,又可瞒住身份,甚好甚好。”
云炎笑说:“正是这理。”
范正说:“臣即刻去办。”
云炎止住他说:“他夫人刚刚去世,还等几日吧。我明日去他家里吊孝,你一同去吧。”
范正领了命,退出房去不说。云炎独自立于窗前,观望着远处一座塔楼,也不知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