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淼当着他的面儿将粉末撒进了水源中,“便宜师傅这么喜欢玩,我们就玩大一点,我解不了毒不配做他徒弟,他解不了毒也不配做我师傅!”
“不过,流觞哥哥,你要怎么办?”唐淼转过身来,她唇角的弧度越来越邪气,“你看着我投的毒,要不要去告诉便宜师傅?”
流觞面上一怔,遂轻笑,“少主子,尊主让我跟您,您便是流觞的主子,这事儿是您和尊主的之间的事儿,属下无权过问。”
“聪明人!”
唐淼点头赞了一身,她转身欲回去,却是瞥见对岸跪的跟个冰雕一样的阴浔。
他身上覆着厚厚的一层雪,在外显露的尖角,勉强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还是来时的衣裳。
前些天在桥对岸看不清这里的情形,却不想这里将对面看的一清二楚。
“娃娃脸不会真跪了这么多天吧!”
唐淼捏着下巴,认真的凝视着对岸,“这得有三天三夜了吧,他竟然还没冻死,真是人类史上的一大奇迹啊!”
流觞原以为唐淼是心软,总归是他想的太多。
流风道,“少主子,太子身上有块火焱玉,可以抵抗严寒。”
“这么神奇?”唐淼秀眉一挑,忽然道,“流觞,放桥,我去找娃娃脸借玉佩来使使!”
她说的简单而直白,流觞素来捉摸不定唐淼奇怪的性子,他命人放下了吊桥,又找了件狐裘给唐淼披上,方带着她过桥。
一座桥,连接的是极寒和极暖的两个世界,唐淼过了桥,立刻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她瞧了眼有些冻僵趋势的阴浔,她捧着脸蹲在他的面前,好奇的看着他,“娃娃脸,听说你有块很神奇的火焱玉?”
“怎……怎样?”
阴浔明显话说的不利索,唐淼也不介意,冲他浅笑,“给我喽。”
“为……为什么?”
“天下没有亏本的买卖。”她顿了顿,忽勾起唇角,“火炎玉当是你的拜师礼怎么样?”
“拜师礼?”
阴浔奇怪的看着唐淼,唐家老七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竟然帮他拜阴庭为师?
“对啊,你给是不给?”
“若……若可以……拜阴庭为师……”
“行了,话说不利索就别说,你就说你给是不给,拜师拜是不拜?”
唐淼起了身背对着他,故意斜倪了他一眼,嗓音高了八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少主子!”
流觞使劲儿的冲唐淼递了一个颜色,少主子这要是真的背着尊主给他收了个徒弟,这后果可严重着呢!
他见唐淼不理她,正欲开口,流风已经将他拉到了一边儿,他瞪了他一眼,流风却小声道,“流觞,你忘了太子威胁少爷的事儿?”
流觞眨了眨眼睛,不在说话。
阴浔将流觞刚才有些过激的反应和使眼色的过程看的清楚,他想了想,“我应了,火焰玉在……在我胸前。”
她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流觞快扶娃娃脸起来,顺便把火焱玉掏给我。”
“太子殿下,得罪了。”
流觞伸手架起阴浔,他取了他胸前的火焱玉递给流风,唐淼得了玉石搁在太阳底下照了照。
“火红火红的,还挺通透,娃娃脸,你这徒弟真是乖,懂得送这么个见面礼给你师傅我。”
唐淼一手捏着玉佩,背着手往桥上走,阴浔好容易回暖一些的身子,听到这话当场僵住,他踉跄的将身子靠在流觞的身上。
“唐淼,你说什么?”
唐淼转身看他,一字一顿,“说我收了个乖徒弟啊!”
阴浔还有些不能接受,“你是说,你是我师傅?”
“对啊,我师傅这么挑剔、这么变态的人,只有我受得了,而且啊,他说不收就是不收,你跪到死他都不收,我是不是很好心?”
她毫不客气的夸奖自己,见阴浔一脸嫌弃样,她循循善诱,“娃娃脸,你看,我师傅教我什么,我教你什么,这左右是一个效果不是?”
他不答话,她忽冷了声,“算了,你这么不情愿,我也不做好人了,流觞,扔他下去,管他死了还是活的,这里荒郊野岭,也没人知道。”
尊主是打人一巴掌给颗枣,少主子就反过来,总喜欢把吓人的事儿放在后头。
流觞一手抄到阴浔的腋下,作势就要将他扔下桥。
桥下是白茫茫的一片,深不见底的白,阴浔立刻喊道,“唐淼,我应了!”
“那到底是谁听谁的?”
她一脸坏笑,不但不让流觞松手,反而示意他拖着阴浔的身子往外坠。
山地的寒风呼啸着穿过阴浔的身侧,吹刮的他一张俊脸都变了形。
阴浔两眼发直的看着唐淼,“我听你的,都听得就是了!”
唐淼满意的踏上风冥涧的地界,“这才是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