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院子里,冯修玉看着冯夫人,母子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一切看似平静,仅冯修玉身后,一个躲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小厮,让一切显得有几分不寻常起来。
“信里是什么内容,想必母亲是不肯让我知道的。”许久,冯修玉忽然轻声地说。
冯夫人嘴角一抹笑。“你知道就好。”
冯修玉也笑。
过一时,这少爷抬脚要走。
“你去哪儿?”冯夫人发问,冷哼一声,“又去那花街柳巷的地方作死么?”她道。
冯修玉笑了笑,这笑容似讥似讽,随即他就是脚步一转朝冯夫人迈了过去,在两人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刻,脚步停顿一下:“不了,这么多天留母亲一人独守冯府这处偌大的院落,想必母亲心里空得很……孩儿想回家住几日,好好陪陪母亲您老人家。”
几句话说完,他不顾冯夫人的脸色,看都不看她便脚步没有停留地离去。
后头小厮躲避着冯夫人的目光,赶紧匆匆跟上。
夜逼近,华灯初上。
荒野的风呼啸着,林木哗哗作响。
山林深远。
山林之间,一片绿树灌木掩映着一处地方。
这地方有房屋有农田,其中一间房子,里头微微透出光亮。
这房子里亮着灯火,照着坐在屋子里的几个男女的身影,其中三个男的,一个年轻顶多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另两个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稳重汉子,而唯一的女子,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眉目淡淡,坐在那里听着其中一个面目和善的,三十来岁的汉子在那里慢慢说着什么。
汉子嘴里不时听到“冯家,冯夫人,冯少爷,信”等词句,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出他们在说的就是冯家收到勒索信的一些事情。
这三男一女,自然是:杜云笑、李不讳、郑五和陈鹫。
此刻说着阳城这一趟的事情,话少的陈鹫一直安静听着,都是郑五在开口。
旁边,李不讳也是一直听着没说什么,只有杜云笑经常有一句没一句的插嘴问个话,当郑五说道冯夫人烧信,以及她和冯少爷母子针锋相对的事情后,李不讳和陈鹫都转眼望向杜云笑。
杜云笑脸上平平常常没什么表情。
灯火如豆,照着她静静的目光。
如今这个事态的发展,老实说,是在杜云笑预料之中的,毕竟有前一世的十年在那里,对冯夫人这个人,她早就了解了透彻,知道她讨厌自己讨厌的不是一点半点,并非那种,表面上对人不怎么样,暗地里却会好的,她是表面上不好,暗地里更不好。
所以信如果送到她手上,被烧了也是理所当然。
但冯修玉和他母亲的针锋相对,却在杜云笑意料之外。
若是在前一世,这两个人虽然偶尔不对盘,但却很少针锋相对的情况发生,一般如果有什么争执,最后低头的必然是冯修玉无疑。
也正是因此,前一世里,她和冯修玉因为这个几次三番的争吵。
她受不了自己的相公无论对错都会跟他的母亲低头的态度。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受不了,甚至到后来歇斯底里的摔东西,使性子,都没有使他有半点改变。甚至的,也许是方法不对,反而使他们夫妻二人渐渐疏远。
十年的婚姻,她用遍各种办法去捍卫自己的人生,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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