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的急性阑尾炎虽然送来时非常危急,所幸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她当前的高烧属术后正常反应,先生不用太过担心……到是您再次断裂的肌腱,这次缝合后一直到彻底复原前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您右臂的活动将终身无法复原……”
手,不受控制地想去抚触那截白色的绷带,刚有抽离的动作,上方便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仰起头,钟爱看到一双浓浓的欣喜中隐含着淡淡疲惫的眼睛,幽黑的眸子一如既往深不见底,深渊旁,布满了不计其数的血丝,就好象有张血红的大网罩在其上,不仅罩住了深邃的黑渊,让人无法沉湎其中,更牢牢罩住钟爱的心,勒得她内心微微的疼……
温厚的大手轻抚上钟爱饱满的额,令狐夜眼里的温柔能化开极北的冰雪:“退烧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殢殩獍晓”
窗外湛蓝的天空在令狐夜的头后映出干净如洗的背景,风和日丽的景像似是在宣告狂风暴雨都已过去,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绮。
目光落在这个将她自水火之中拯救而出,自生命的危难中奋力拉回的人,钟爱哑了哑嗓,终于说出她醒后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令狐夜的眉眼瞬间就多了两分笑意,虽然只是淡淡地,却有着东升旭日一样的风华光彩,仿佛为了钟爱,他心甘情愿面对一切艰难险阻,仿佛只要钟爱平安,他历尽所有磨难都不值一提,握着她的手缓缓抬起送至唇边,令狐夜浅笑轻吻慢慢摇头……
白色的室内,隐隐地变得有些温馨…酢…
突然,腹部袭来的熟悉坠感让钟爱心中一惊,迅速将手自他掌中抽离,她本能的向身下摸去,着手处的干爽令她略微放松,见室内再无他人,钟爱有些为难地对上令狐夜:“……没请特护吗?”
不知是因为他的身体背着光还是什么原因,令狐夜幽黑的眸子仿似黯了一黯:“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不放心其他人。”
尽管他淡淡的口吻和慢悠悠的语速听不出什么异常,尽管钟爱明知自己接下来的话不太合适,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乞求:“那你现在去请特护好不好?……”
不是她不知好歹,实在是有些事情不适合他做,就好比现在,她急需的某些物品。
顿了一顿,令狐夜拿出电话与对方简单讲了几句,淡漠的态度就象刚刚那个万般温柔的人不是他。
放下电话,令狐夜站起身将钟爱的背子盖好,边貌似随意说道:“这两天……外面有点乱,救护人员急缺,恐怕要两三个小时以后特护才能过来……”说罢,他似要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钟爱的腹内突然又有一股热流在汹涌奔流,再也顾不上其他,钟爱立刻伸手拉住他:“令狐夜……”
“嗯?”回过身,令狐夜疑惑的目光自钟爱拽着自己的手移向她的眼,那双黑水晶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有慌乱,有挣扎,似乎还有……难堪?
“你……能去帮我买卫生巾吗?……马上就要……”
话刚吐出口,钟爱立觉自己再度发烧,垂下眸,她不敢看他,见他的身体顿在原地没有动,钟爱有些急,讷讷的,象是蚊子般大的声音解释:“我……怕是等不急特护来了……”
大概有几秒钟的时候,他的身体始终矗在原地不动,就在钟爱暗暗叫苦的时候,耳中传来他略微异样的声音:“什么牌子?”
“苏菲……”本能地回答后,钟爱飞速抬眸瞄向令狐夜,他一向荣辱不惊的脸上仿佛正隐忍着什么,未等钟爱看清,他已经转身向外,只留给她一具高大的背影:“等我。”
怔怔地看着房门,就象钟爱眼里的背影不曾消失一般……
时间,就在钟爱的焦灼期盼中度过,随着门的自外推启,钟爱不自觉的欣喜,可当她看清推门而入的不过是个陌生的护士面孔时,心里,突然就多了两分失落。
“钟小姐,我的您的特护刘岩……”
“噢……”
刘岩很是爱说,进屋后一边熟练的打理手中的一切,一边对着钟爱喋喋不休,也正是自这位特护口中,钟爱方知道自那一夜至现在,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天前的凌晨三时左右,台风珊瑚提前抵达S市,十二级的台风夹杂着暴雨袭击城市,及至天亮时分,整座城市已陷入一片汪洋,不少大树连根拔起,水面上到处飘浮着被刮落变形的广告牌树枝等不计其数的杂物,放眼望去均一片狼藉,城市交通接近瘫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