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成还活着的时候,格蕾丝总是对他诸多要求。她希望有朝一日,司南成能取代司喏,成为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她等这一天,等了大半辈子。终于,她得偿所愿了……
格蕾丝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将这个儿子养大以外,并没有在他的身上付出多余的感情。她是一个吃过苦的女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不知踩了多少垫脚石,而她的儿子,也只是一块她比较踩得顺的垫脚石而已。
可直到看到司南成躺进了棺材里,她才幡然醒悟,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七个多月,冒着生命危险早产生下来的儿子。是那个不管她贫穷落魄还是家财万贯时,都会不离不弃的儿子,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格蕾丝趴在司南成的遗体前,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最终晕了过去。
司南成就这么去了,是在意外中枪的情况下去世的,子弹正中他的心脏,几乎没有抢救生还的可能性。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在第一声枪声响起的时候,如果司南成没有愣住,如果他加快脚步过马路,那么那场意外就不会发生。
但当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就抱着那束蔷薇花,像是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子弹正好击中他的心脏,一分都没有偏。哪怕偏了一分一毫,他生还的可能性都要大些。
她不知道中枪的疼痛,究竟能不能抵得南成哥死心时的万分之一。但她至少知道,在南成哥停止呼吸的那一瞬,他的心,应该就再也不痛了。
她知道,如果南成哥没有死在那那颗子弹下,他是不会寻短见的,因为姐姐在遗书里,求他好好活着。她也知道,对于南成哥而言,大概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所以……南成哥是去找姐姐了吧?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相遇了吧……
一定是这样!!
上天怎么会那么残忍的将他们分开呢?它一定是找了极端的办法,让他们再度相遇。
温凉不忍心再将两人分开,遂提议,将司南成的骨灰也带回蜀城和温莎埋葬在一起。司南成生前执意要和温莎在一起的时候,格蕾丝一万个不同意,现在司南成随着温莎去了,她反倒没了执念。
不再固执的追求名分,不再强求要将司南成葬进柴尔德家族的墓园。格蕾丝这一生,大抵是第一次学会成全,大概也是因为,她不想将司南成埋在距离她很近的位置,永远也忘不掉……
格蕾丝的成全,让温凉倍感意外。
祁夜安排好专机,准备明日回国。
一开始她很感谢格蕾丝的成全,心想,她大概是醒悟了,谁知,她却只是把执念转向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温凉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
“在想Sunny?”祁夜好像有读心术,一瞬间就猜透了温凉的想法。
反正也毫无睡意,温凉索性打开床头灯,翻身坐起:“老公,我想……”
“你想养Sunny。”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肯定句。
现在温凉去人了,祁夜的确有读心术。
她点头如捣蒜,却是面色凝重:“你说……如果姐姐和姐夫还活着,他们会希望Sunny留在柴尔德家族吗?”
温凉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
小时候,温莎很乖巧,和温凉就是两个极端。只要是母亲交代的事情,温莎总能做得很好,从来不会忤逆母亲,也不会让母亲失望。她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女,是母亲的骄傲。
而温凉则全然不同,她擅长的是闯祸,擅长让母亲丢脸。
回忆起往事,温凉拧着眉,靠在祁夜的肩膀上,说:“小时候,我们家是奖惩制度。做得好的有奖励,做得差的有惩罚。我总是被惩罚的那一个,而莎莎却每次都能要到奖励。我的惩罚就是,不许吃大白兔奶糖。而每次莎莎可以得到奖励的时候,都会向母亲提出要吃大白兔奶糖的奖励。而每次,她都把奶糖分给我。记得有一次,我心血来潮,问她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那么好,按照母亲的计划去生活,真的快乐吗?真的自由吗?你猜她怎么回我的。”
祁夜把住温凉的肩膀,将她搂入怀里,附和着:“怎么回的?”
“她说,已经习惯了,分不清快不快乐,也不知道算不算自由,但她希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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