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心中都是佩服,我家梅老爷不愧是在大同和鞑靼人见过真章的,这武艺好生了得!
船上的几个书生也吓了一跳,一连退了好几步,其中一人脚下绊蒜,竟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气得满面通红,连声骂:“哪里来的粗汉?”
苏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中那口恶气总算泻了许多。
这才定睛看去。
一看,心中微微吃惊,却见这条画舫好象奢化,船上的厅堂又宽又大,里面皆是紫檀木家具,亮得可以晃花人的眼睛。
甲板上也铺着猩红色的羊毛地毯,一群俄冠大袍的书生正席地而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可苏木一身公人打扮,突然间跳将上来,所有人都同时将头转了过来。
一个身着厚实锦缎的中年人忙走过来,朝苏木一拱手:“敢问公差大哥所来何事,在下沧州盐商萧布衣。”
这个名字苏木倒有点印象,好象是沧州城中最大的几个盐商之人,家产万贯,富可敌国。想来今天这场文会是他出资,难怪富贵至此。
苏木一拱手:“巡检司巡检梅富贵,听说有个北京的女子上了你的船。巡检司盘查行人乃是职责所在,还请叫人出来看看。”
此话刚一说出口,所有的书生都同声大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也配来查一真仙子!”
“今日好不容易将一真仙子请来,这厮却来扫兴,还不快赶下船去!”
“对对对,赶将下去,否则船上若是来了这么一个浊物,到是玷污了这良辰美景!”
就有几个秀才挽起袖子,要将苏木驱除出去。
他们毕竟有功名在身,家中尊长都是地方缙绅,有的甚至还做过几任朝廷命官,眼睛里如何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巡检。再说,真闹起来,官府也只会维护读书种子,反倒是苏木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真仙子!”苏木一呆,这名号听起来好象是一个出家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不过,若这么被人赶下去,岂不白来一趟,内心中却不愿意,总归要眼见为实才好。
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间,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书生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揪住苏木的领子,咬牙切齿喝道:“你就是梅富贵,来得好,来得好,我正要去寻你呢!”
苏木有点莫名其妙,一把拂开他的双手:“你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你做的好事,反问起我来了?”那年轻书生被苏木推了个趔趄,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家父身子不好,已不闻世事多年,家中大小事务全由我家兄长处置。家兄怜我年幼,也知道我辈读书人读万卷书,还得行万里路,三日五日不回家也是常事。可你,可你……可你却冒充是我好友,上门拜见。以至让家父知道我已有几日不在家,吃了他老人家的训斥。”
“姓梅的,我堂堂读书种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个污浊不堪的公门朋友了,没得坏了我的声誉?”
听他说完话,苏木恍然大悟:“你是顾润顾一雨。”
他心中一动,刚才那兵丁说有北京口音的女子在船上,现在顾花少也在,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今天这船我还真不能下了。
果然,那青年书生喝道:“正是,你冒充我的朋友,坏我声誉,又使得本公子受了家父责罚,今天这事咱们得说个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