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触礁了吗,船上却装了不少精细货物,见不得水,既然是盐司的船,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暂时借你两条使使。把你们船上的货匀到其他几条船上去吧。”
衙役:“阳爷,这可是盐司的官船,差使要紧,不妥当吧?”
阳建忠一脸的傲气:“叫你卸,卸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做甚?又不是要借你所有的船只,至多挤一些罢了。现在盐司也没有个当家的,等到晚间见了吴大人,我自同他交涉。”
说完话,就伸出脖子,对立在苏木船上的几个伙计喝道:“你们耳朵都聋了,老爷我晚上还有要事,耽搁不得,马上给我搬货。”
阳家的伙计同时应了一声,粗手粗脚地扛起苏木船上的盐包,就朝船下扔去。
看阳建忠的模样,视盐商们的顶头上司盐政司的人如无物。
苏木再也忍不住了,就要说话。
却不想,还没等到他张口,对面船上的阳建忠又骂起来:“你们他娘的能不能快一点,这天都要黑了,你你你,你们也帮着扛包子!”
说着,就伸出一根白白胖胖的食指朝衙役和苏木点了点,看情形,是要拿苏木等人当脚夫使。
苏木这下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等等!”
“梅师爷又有什么话说?”阳建忠鄙夷地看了苏木一眼:“梅师爷的大名阳某可是早就如雷灌耳了,以前靠着岳父的关系在巡检司做巡检。后来坏了事,发配去盐司看守仓库。怎么,最近又和你泰山老大人修复好了关系,去做了他的师爷。你现在什么身份,真以为剽窃几首诗词就当你自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了?说到到底,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只值一文钱的军汉。叫你搬几包货又如何?”
说句实在话,阳建忠先前是真没看出这个船队属于盐司,否则,他也不会找到苏木头上来,要强借船只。
等到将船拦下来,已经将话说死,就回不了头。
这满河都是船,都在看着他阳建忠,若是服了软,阳家以后还怎么在沧州混下去?
又一想,吴大人那个转运使不知道还能当几个月,又怕他什么?
当然,虽然说阳家是张候的门人,沧州,甚至河间的官府都会给阳家几分面子,但闹得实在不象话,张侯也会很不高兴的。
至于吴世奇这个非进进士出身的七品官,又是这个暂代的转运使,又算得了什么?
今天,还真要狠狠地羞辱一下这个吴大人的女婿,也好叫沧州人都知道我阳家的厉害。
哼,吴世奇今天晚上请沧州盐商吃饭,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想问咱们要钱,估计还不少。
索性先修理一下他的幕僚,也好叫那姓吴的知道咱们阳家也是不好惹的,别想狮子大张口。
……
又听到人提起抄袭一事,苏木这回是动了真怒,喝道:“这可是官盐,阳建忠你拦下官府盐船,这可是大罪啊!”
阳建忠:“我只要你的船,又不要盐。”
语气中甚是不屑。
苏木接着道:“阳建忠,你可知抢劫官盐,按照《大明律》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