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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大厅堂里,听完两个探子的话。
“这个姓肖的好声奸猾,他娘的,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宗真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叮当地跳了起来:“此风不可长,堂堂一个读书相公,做事如此龌龊,绝对不能姑息!”
“你待怎么地?”苏木和太康公主相时一笑,有种知己的感觉,这事大约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觉察到其中的好处,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着,找人好好收拾收拾他!”
“不用了,由他去,你们下去吧!”苏木朝两个探子挥了挥手。
“怎么可以这样?”宗真怒了。
原来,刚才这两个探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找到了肖秀才的住处,今天一大早就等在他家对面。因此,肖秀才这一天究竟干了什么,尽在他们眼底。并且,也打听清楚了他的来历。
原来,这肖秀才乃是沧州最大盐商阳建忠商号中帐房里的一个收帐的,这两千多两银子本是他去南皮收回来的营业款。
却不想,这秀才也是胆大包天,竟然挪用了这两千两银子买了盐票。又起了个大早去盐司兑换了官盐,然后将官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别的盐商,从中赚取差价。
官盐价格本低,加上吴老先生做转运使之后狠狠抓质量关,销路很是不错。
轻易就出了手。
卖盐得了银子,肖秀才出了将本钱交给商号之外,还落下了三十两利润。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三十两银子就比得上寻常人干两三年。
宗真怒道:“这小子钻这个空子,太狡诈了。若大家都学他,盐司的盐不都被兑换空了?”
苏木却是一笑:“这人是有点小精明,不过,对咱们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啊,他买咱们盐票,一天只能就能得三十两利润,这个消息传出去,还不轰动一时。岂不说明咱们的盐票货真价实,信用极好。依我看来,这个肖秀才找到这条财路之后,食髓知味,定然不肯罢手。过得几日,肯定还会再来的。等他跑上几趟,发上一笔小财的时候,咱们再将他的事情宣扬出去,这个也是一个不错的广告。到时候,大家都有样学样,不愁盐票卖不出去。”
“这个主意好!”太康的眼睛亮了。
宗真这才抽了一口冷气:“苏老爷,我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肖秀才,你却要将他的事情宣扬开去。他挪用的可是阳建忠的银子,阳建忠这人可不是好相以的,到时候,肖秀才可有大麻烦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吴老二冷笑:“大舅哥,厚道当饭吃吗?”
苏木笑了笑:“无论那肖秀才处于什么目的,对咱们银行都是有功的,真遇到危险,却不能不管。”
宗真这才放了心。
也不用等两三日,第二天傍晚,肖秀才又来了,这次现银并不多,只六百来两。
接待他的自然又是苏木,肖秀才现在是熟门熟路了,也没以前那么紧张,反同苏木聊了半天官盐私盐和大明的盐政。
苏木心中好笑,顺便将白大老等几个私盐贩子的名字不着痕迹地同他说了。他反有些担心肖秀才买了盐票换了官盐之后卖不出去,砸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