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啦!”
“扑哧!”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接着,所有的人都是一阵狂笑。
笑声如传染病一样,顷刻之间,就在整个贡院传遍了。
对面的吴老先生猛地醒来,忍不住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苏木也大笑起来,感觉心中的那一份紧张顿时厌消云散。
考场中动静惊动了考官们,立即就有监试官带着兵丁过来厉声呵斥:“闹什么,马上就要发题目了,安静,都安静!”
兵丁提着棍子朝考舍中桶去,将几个倒霉鬼捅得大声惨叫。
又有监试官抢过几张考生的试卷拿个银模在上面一摁,一律都是差号。
监试官的雷霆手段叫众人都是一凛,再不敢笑了。
被判了差号的考生虽然还不至于名落孙山,却是要记入最后成绩的,即便你答得再好,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也进不了一甲。
倒了霉的人同时将愤怒的目光落投向吴老先生那一排考舍,如果他们目光中真的有怒火的话,那一派考棚早就被烧成灰烬了。
段炅因为生的买相不错,实在太引人注目,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慌得他连忙摆手,讷讷道:“不是我,不是我!”
正在这个时候,就有衙役长声吆吆地喝道:“题目纸下来了,各人坐在位置上不许乱说乱动,候着!”
刚才还笑得惊天动地的考生们仿佛被一把巨手捏住了喉咙,瞬间安静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静谧叫人精神一阵恍惚,甚至连耳膜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居无何,那只虫儿的叫声又缠绵地响了起来。
苏木所在的考舍比较考后,题目纸一时间却发不到手上来。
他心中好奇,将头竭力朝前伸了伸,就看到黑暗处有一个同考官捧着一叠纸一边分发,一边走来。
在他身后,有蜡烛次第点燃,却是有考生急不可耐地点亮蜡烛去看今期恩科第一场的考题。
原来,每个考生进考场之前,考官都会发三根蜡烛,方便你在夜里使用。
有的人答题速度快,白天就能做完。有的人手速慢,还得熬夜作文。
会试考试一同九天九夜,三根蜡烛自然不够。
苏木心中也有计较,这会试,尽量抓紧时间,不到万不得以不能熬夜。这蜡烛,要留在最紧要的关头使用。
果然,看过题目之后,就有人吹熄了蜡烛,倒头睡觉,只等明日起个大早再作题。当然,也有人挑灯夜战。
不片刻,题目纸就发到这边。
苏木这排先于吴老先生和段炅拿到,触手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的字都是刚印刷出来的,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上面盖了贡院的大印,红艳艳显得醒目。只不过,考舍里实在太黑,也看不清楚。
接过题目纸,苏木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只感觉心脏快得都快要跳出喉咙来:这第一场可是会试的重中之重。五道题目,只要作得妥帖,即便后面两场没考好,进士功名一样到手。反之,只要出一点纰漏,只能再等两年。这题目究竟是什么呢,我能作,能作好吗?
手中那张纸仿佛重若千斤,直叫苏木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