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炯打了一个道家的起手礼,说明来意。
老婆婆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发一言。朱炯略尴尬,又说了一遍。
老婆婆张大嘴,似乎在笑,但却没有一点声音。看到朱炯诧异的表情,她又张了张嘴,似乎笑得更厉害了,不过马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原来她是一个哑巴。
哑婆婆还是带着朱炯走了进来,里面是一些粗木的桌椅,虽然简陋,倒是很干净。
让朱炯坐下,哑婆婆从一旁屋子里取出一个粗瓷大碗,里面五六个粗面玉米饼子,还有一个大瓦罐,煮的是野菜汤。
朱炯道了谢,看到这家很穷,很过意不去,也没敢多吃,只吃了一个玉米饼子,喝了几口野菜汤。
饭后,哑婆婆领着他来到一旁一个小屋,那是间柴房,里面堆积着一些柴草,预备下雨天时生火做饭用。朱炯再次谢过哑婆婆,送她出去后,便盘膝坐下,这样虽然没有躺着舒服,小憩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过了好久,夜色已经很深了,一个瘦长的身影,肩上扛着一把长长的东西,就着朦胧月色一步步来到小院里。
哑婆婆预先知道了一样,没等敲门,便迎了出来。
“我说婆子,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枉我早上还特意把锄头磨的雪亮,上面传下令来,这只羊先放一放。”
说话的来者,是一个干瘦老头,一张嘴,牙都不全了,将锄头递给哑婆婆,伸手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腰,到底是一把年纪了,锄地都不行了,何况锄人呢。
哑婆婆接过磨的雪亮锋利的锄头,侧过头在朦胧月色的阴影里,老脸冲老头一笑,拿眼睛瞟了一眼一旁的小屋。
老头一张嘴,露出仅剩的几个黄牙,哈哈一笑,却如哑婆婆般,没有一点声音。
茅屋里,劣质的油灯光线发黄,飘忽不定,土墙上两个瘦长嶙峋的怪影,一个干瘦老头一个驼背婆婆,拿着雪亮亮的柴刀和菜刀,向一旁的小屋走去。
走到门前,老头伸手刚要推门,门里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是两个鼾声!
一个低沉平稳,像是男的;一个清脆俏皮,睡的很畅快,似乎是个姑娘的。
老头的手停在空中微微颤抖,他瞪着眼睛惊恐地看向身旁的哑婆婆,发现哑婆婆也正看向他,那眼睛瞪得,比他还大。
二人在自家屋子里呆立了半天,进退不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青袍小道士,推门走了出来,唇红齿白,只是有些睡眼惺忪。
一看到这对奇怪的老夫妻,拿刀站在门前,朱炯一下子就完全醒了。
哑婆婆惊恐的手只打哆嗦,关键时刻还是老头顶得住,哈哈一笑,“我回来晚了,婆子想要为我热饭,我拿着柴刀去柴房取柴,她怕我惊扰了小道长,便拿着菜刀追了过来。没惊着您吧,小道长?”
朱炯恍然大悟,起身作揖,“那里那里,是我打搅大爷大妈了,我睡了半夜,想起来方便一下,不知厕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