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虽为永夜,但街市酒馆摊贩一应俱全,作息休憩全靠临北山的枭鸟。闻鸣啼声而出,闻震翅声而归。
玉若隐去身上的仙气,却看见伽阖一动不动,疑惑的打量着她说道“三殿下,你怎么好像和这魔界融为一体了,从进来开始我就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一丝仙气”
她也有些纳闷,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凡人之躯,抑或朝未央带在身上太久了,才会染上了魔息。她心里有些感概,曾经她以为她是人,却成了神,如今她以为自己是人,却浑身充斥着魔息,并且觉得那股气息愈发浓厚。
“或许,因为我娘亲是魔族之人吧”
虽说热闹的样子有几分凡间的烟火气,但市集里贩卖的东西确是有些不同凡间而语,全是一些令人惊骇的东西。
四周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前方有一个小摊上摆着一些流萤盏,五彩斑斓的,乱花渐欲迷人眼,玉若拉着伽阖上前。
“二位姑娘,看一看我这新做的思萤盏”
那些泛着五颜六色光芒的灯盏,瑰丽美艳中透着丝诡异,似乎有一丝特别的吸引力。
玉若问老板“这灯为何格外亮一些”
老板谄媚的眉毛挑的老高“那是当然了,我家的灯都是用上好的尸骨磨出来的粉末来当灯芯,这可是我掘了好几百个棺才找到的难得的痴情种”
荒冢孤茔,碧落黄泉,相思入骨,方成思萤。
玉若立马害怕的缩回了原本想要触摸的手,拉着伽阖穿过层层的叫卖声,一起向临北山后面的千灯崖而去。
待二人走远,一个身穿白色斗篷,脸上带了一个铁制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清澈和煦的双眸的男人走到思萤盏的摊前,老板立即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元崎大人”
“你的灯,尊上都要了”
一路上,伽阖都能闻到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就是想不起究竟。直到看见了千灯崖上那颗巨大的参天古树,枝桠上争相盛放着白色的花。簇拥在一起,满树繁华,与这魔界的阴暗萧条格格不入。她被眼前这颗年岁树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这花十分娇贵,连在仙界那样灵气充沛的地方都生长凋零萎靡,却在魔界这种暗无天日苛刻的环境里长得这般茂盛。
与那些树不同的是,它的枝叶间挂满了缩成半个拳头大小的魂灵,满树的光芒,映亮了树叶的脉络。
玉若也目瞪口呆的望着满树的魂灵,良久露出绝望的神色,落寞的低下头,眼泪掉在了地上“看来,我找不到他了呢”
有一顾力量指引着伽阖往前,万千魂灵将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拉的老长,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树之时,一股强劲的风袭来,她没想到会这样,慌忙的扬起衣袖遮挡,遂即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玉若迎着大风召出剑,想要将伽阖从那人手里抢回来,可这风实在诡异无常,硬是让她寸步难行,情急之下,她朝着黑色斗篷丢出一只能定位的风蝶,却还没穿过风阵就已被缴的粉碎。
衡奕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蔑的扬了扬嘴角,区区小仙,也妄想从我手里抢人。一支雾气化作的黑色箭矢像一只疾速飞翔的秃鹫就快要击中她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将她揽在怀里往旁边一闪。
待她眼前恢复清明,只残留满地斑驳的花瓣,伽阖和那人早已不知所踪。就算身处永夜的魔界,但他那双明亮温暖如朝暮的眸子永远都不会黯淡。她呆滞的望着他,仿佛已经忘了呼吸,颤抖着向他伸手出。
他挡住了想要拿下他面罩的那只手,她红着双眼,开口已是支零破碎“我求你,让我看一眼”
他早已无力抵抗她的脆弱,便由得她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
拿下来的那一瞬间,她彻底的溃不成军,悲戚痛哭的倒在他怀里“元崎哥哥,真的是你”
云时一觉醒来却四处寻不到伽阖,他将手掌贴合在胸口缺失之处,却也还是感应不到她的所在。
他寻去望镜的住处,一进门就看见他亲昵的将粥喂给小阎,二人之间浓情蜜意,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咳……”
小阎立马红了脸,像成熟的果子一样低下了头。望镜脸上倒是坦荡,丝毫没有羞愧之色,淡定的问道“师父,您用过早饭了吗”
“没有,你们看见伽阖了吗”
小阎这才抬起头,疑惑的说“今日怎么回事,都来这里寻人,刚刚狐后也是来这里寻玉若,不过好像从昨晚就没见过她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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