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麴义本想严厉质问一番,然则当他看清这男人的相貌时,脸上表情不由为之一怔,恍惚道:“田家主,怎么是你?”
男人名叫田纮,乃是濮阳城中巨户,先前麴义守濮阳的时候,田纮还宴请过麴义,所以麴义对他也算是印象颇深。
“麴义将军,我可算见着您了,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见到麴义,田纮扯开嗓门儿,悲天恸地的嚎啕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麴义对他做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个近两百斤的男人像个娘们儿似的暴风哭泣,麴义看了也憋屈得慌,当即叫田纮起来,又命人看座,然后才询问起来:“田家主,到底是怎么了?”
“将军您有所不知道,那姓黄的在入城之后,先是叫城内的大户捐粮,然后又让我等进献宝物,纵使麾下士卒劫掠,这些我们都忍了。可他现在居然逼我们交出所有的田租地契,这不是等同于要了我的命吗!”
田纮平复心境之后,讲起了他的悲惨遭遇。
城中受害者远不止田家一户,其他大户也都遭到了黄忠的祸害。因此几家在商议之后决定,让田纮来向麴义求助,帮他们报仇雪恨。
“将军若是有意,我等愿为内应,助将军夺城!”
田纮拱手作揖,说得诚恳无比。
换作寻常将领,保不准立刻便答应了。
可麴义不是泛泛之辈,他琢磨起田纮的这一番话,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田家主,不是麴某不信你,只是你如何向我保证,你不是敌军派来故意诱使我上钩的鱼饵?”麴义眼眸内敛,脸上多了几许凝重,反问一声。
万一这是敌军故意设下的圈套,保不准他前脚刚进城中,后脚就遭到伏兵袭击,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
这也是麴义的顾虑所在。
“既然将军不信任在下,那田某就此告辞,算是我等错看了将军。”
田纮神色不变,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往帐外走去。
守在门口的士卒伸手拦住了田纮,没有放行。
田纮只好回过头来,略显愤怒的问向麴义:“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也想将我杀了?”
麴义将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稍安勿躁,沉思说来:“田家主不必动怒,本将军只是在想,这件事情是否可行。”
田纮见麴义仍旧不信,把脸色一沉,当众起誓:“黄天在上,田某在此立誓,若有半句谎言,将来必不得好死!”
麴义神色为之动容,举头三尺有神明,堂堂田氏之主,总不至于拿自个儿的性命儿戏吧。
“好,既然田家主不惜命,本将军信你了!”麴义心中终于拿定主意,一口答应下来。
更何况,麴义对濮阳城其实很有想法,如果能就此夺回濮阳,他就不必退居魏郡,受高干的辖制。也好让主公袁绍瞧瞧,谁才是他麾下最为能征善战的将军。
随后,麴义同田纮在帐内秘密约定了作战计划。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田纮才告辞而去,返回了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