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百花盛烈。
从三月开始,已经是春耕时节,一直到四月如今,在汉中的大地之上,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开垦和播种。
上庸城。
城外一片片农田夹在山涧之间,正在开垦之中,引水而入,无数的百姓在辛勤的劳作,这些百姓的心情是高兴的,丝毫不顾天边太阳照耀出来的烈光,一滴一滴的汗水滴在了土壤之中。
去岁大战,让无数人家破人亡。
今岁春耕,让很多人看不到希望,春耕若耽误,必无秋收之利,失去秋收之收获,今岁寒冬,那即将是一个无比难熬的冬日。
但是他们想不到,刚刚才进驻汉中的明侯牧景放下了大大小小的事务,居然专注春耕大事,还免费供应了农具和粮种,他们只要卖力气便可开垦土地,播种下去。
如此好事,让无数的汉中百姓都激动起来了。
百姓至纯,无非就是求一日三餐,求不得方会求神拜佛,助长汉中权力神化之路,若有人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顾不上那一路的神仙了。
“这县尊大老爷就是好了,多少年没有供应我们农具和粮种了!”
“老婆子啊,可不是县尊大老爷的主意,你没听那隔壁村的饶秀才说吗,那可是明侯大人亲自颁布的,如今明侯大人可是我们汉中的大老爷啊!”
“哦,原来是明侯大老爷!”
“老婆子,难得的机会,我们再辛苦一点,在开垦两亩,今岁秋收便可有足够的粮食过冬了!”
“好嘞!“
“……”
一对夫妇在劳作之中的谈话全数被一个青年听取了。
青年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至纯至高兴的笑容,他很久已经没有这么满足的笑过了,好像从父亲战死开始,他一直都在绷紧神经的生活着。
如今,他无意之中的一个决定,却能让这么多家庭,这么多百姓满意,他忽然之间就感觉满足了。
或许这就是一种成就感。
“早该如此了,这或许才是脚踏实地的发展,当初的我就是太飘了!”
牧景停下了脚步,目光猎猎,看着无数的百姓在劳作,心有所感:“若当初我在南阳之日,不曾考虑朝廷告之变,不曾考虑未来之乱,让父亲以南阳太守的职位,安下心发展,必能安南阳一方太平,何故落入今日之境遇!”
作为一个先知者,他知道未来的历史,总感觉有超人一等的目光,打完了汝南之战,义无反顾的冲入了雒阳,冲向了朝廷的这一摊死水之中。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脚步不踏实地的发展,走了越高,率的越狠。
他们牧氏权倾天下,执掌朝廷,何等风光,可一席之间,却家破人亡,父死权散,只能如同丧家之犬的逃出关中。
“君侯,这一片地全部开垦出来,我上庸今岁,必无粮食之忧!”从后面走上来一人,此人正是如今的上庸县令,这县令是当初县衙的主簿,姓洪,后来张索战死,上庸县衙大清扫,革职的革职,提拔的提拔,他算是被叶儒提拔正位,主持上庸大小政务。
“洪县令,某一路走过来,各地都很乱,虽某不惜调动大军,但是想要短时之间之内恢复春耕,十分艰难,唯有这上庸,春耕之准备比之其余县城充足很多!”
牧景思绪短暂的飘了一飘,很快就恢复了,他笔直的身躯站立,俯视前方,微笑的道。
他既然亲自督促春耕大事,自然不会固于一地,更多是顾及整个汉中,汉中九县,自从当日他向着士族松了一松决心,很快就全部归顺了。
但是正值权力交替,旧的政权和新的政权过渡之间,春耕之事让很多官吏都是很上心,更多的是走门路,探消息,想要在明侯府政权之中,夺得一席职位,野心少一点的官吏也想要保住现状,所以即使牧景亲自督促,出了南郑城之外,其余的县城成效并不大,依旧有不少荒废了良田,无法在春耕之时完成播种。
倒是上庸,作为当初牧军进入汉中攻略的主城,去岁就已经理清楚了不少关系,汉中太守府更是驻扎此地,把县衙里面的关系都理清楚了,上下官吏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前方大战,一心投入到了春耕大业之中,这可是必南郑城的春耕任务还完成的好,城中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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