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川顺着话看道小厮手里捧着的书,正是邵华珑落下的那本《鲁元杂谈》。
陈景川心中再次翻江倒海。他仿佛还就能回忆起,自己在不远处看到她坐在廊下,身边放着几本书。身边交好的女眷打趣她说:“华珑你呀就是喜欢看这些古书,我都看不懂。”
看书少女闻言,指着手边书籍笑笑说:“有些古书会有言简易懂的新编,比如《稻村记》《论长安》。”
女眷随手拿起一本翻阅:“那你手中的书是讲什么的?”
看书少女珍视的抚摸手中的书籍:“《鲁元杂谈》里都是一些旧时的典故,确实是晦涩的很。不过这本是抄录的。”
旧事仿佛就在眼前,陈景川回过神来,对小厮说:“邵家小姐什么时候会再来?”
华珑窝在家中没有想到什么拒绝提亲的好计策,决定装病。咳嗽几声,说不舒服。虽说是个拖延招数。但能拖些时日也好。
苏氏满心照顾华珑,没空理会其它。过了午食就呆在华珑屋子照看。华珑也不能出门除了躺着无事可做,正心生烦闷。
刚巧,苏氏身边的丫鬟碧落来传话,苏家老夫人病倒了。苏氏便让碧落赶紧收拾备马准备回苏家。
“我也去!”华珑猛的坐直了身子,对苏氏说。
苏氏被华珑的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说:“你不舒服就不要出门了。”
华珑赶紧掀开被子跳下床:“我不过是有些咳嗽,不碍事的。外祖母病了我呆在家里心中着急,万一担心的病更重了可就不好。”
苏氏只得点点头。
邵家与苏家同在临安,却在南北两头,大约要一个时辰的车程才能到。马车上,华珑向苏氏询问外祖母的病,来报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华珑心里越发担忧起来,虽然她还没有见过这个外祖母。可是在苏氏口中,外祖母对她疼爱有加,苏氏作为出嫁女,怕妯娌吃心,不是逢年过节不太回娘家。只隔三岔五的会送一些礼到苏家,外祖母也经常给华珑送一些别致用心的礼物。这具身体血脉相连的感情,是华珑无法阻止的,也是她无意去阻止的。
马车夫得了令,急着赶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苏家。苏二夫人立在二门候着苏氏和华珑。苏氏看到苏二夫人有些拘谨,苏二夫人却依旧热情的抓着华珑的手问候了几句,就揽着苏氏道:“娘等你和珑儿很久了,路上可还顺利?”
苏氏看苏二夫人并没有提前几日提亲的事,又见她提起苏老夫人时神情松缓。想必苏老夫人并无大碍,就说:“二嫂,娘的病如何了?”
苏二夫人回道:“无事,我请了临安最好的大夫来给娘瞧病,说是郁结攻心,修养一个月就好了。我又从娘家请了一个擅长医科的女大夫过来,明日就会到。”
“那就好。”听到苏老夫人没事,苏氏安下心来。回想了片刻却听出了苏二夫人话里的不对劲:“怎是二嫂在管这些事?大嫂呢?”
苏二夫人摆摆手,嘴角却掩不住的嫌弃:“我就不说了,免得大嫂又说我搬弄是非。你自己去问娘罢。”
看来又是苏大夫人那边惹祸了,苏氏闻言只得点头。
穿过花园的长廊,就是东边的院子。老夫人就住在东院的正屋,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满屋药味。丫鬟婆子纷纷朝着三人行礼,苏大夫人果然没有在床榻前伺候。苏氏靠近床榻就开始抹泪,看到床榻上的老夫人头戴衣布条子,一脸憔悴。实在是心疼,忍不住扑在床榻上低声抽泣。老夫人本是睡着,被声响吵醒,看到眼前的娇柔妇人,欣喜挣扎的起身道:“我的月清回来了。”
有丫鬟眼疾手快的垫上软垫。
苏氏拉着老夫人的手,红着眼眶说:“娘你可要养好身子呢。”
“知道了知道了。大老远跑来就这样给我瞧着你哭哭啼啼的。我身子本快好了都要被你哭坏了。”老夫人看着女儿瘦小的脸,心疼的说。
华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个老夫人真有趣。老夫人注意到了华珑,对她挥挥手示意华珑过去:“珑儿又大了,外祖母都快不认识了。你上次病着外祖母身子不好也没去瞧你,外祖母是记挂着的,你可别怪外祖母。”是打趣的语气,大约是想让苏氏不要那样伤心。那次华珑从山上摔下来,怕苏老夫人担心特地没告知。
华珑请安之后就抓着外祖母的手,笑着说:“华珑可不敢,外祖母的礼我可是尽数收了呢。若是我敢责怪外祖母。我娘这样孝顺的,可不要训我背女诫了。”
苏氏和苏二夫人都被逗笑,苏氏嗔嗲着轻拍了一下华珑的背:“就你会告状。”
苏老夫人笑容挂在脸上,看不出病气,苏氏心中疑惑,就问道:“娘你好端端,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苏二夫人寻到了机会插话:“还不是你那大嫂,就会惹娘生气。”
苏老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皱着眉拍着床沿道:“好了,别说了。老二家的,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我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老是和老大家的置气做什么。”
“我也没说错啊,就是大房整日乱来才惹的娘生气,月清是自己人有何说不得的……”苏二夫人被呵斥,讪讪然的却坚持说。
苏二夫人平日里什么都好,但只要能在苏老夫人揪住大房的错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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