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深色的粗布旧衣,往药筐中装了些干饼和水,又吩咐弟弟看好娘亲,阿敏这才放心的进了山。
从常走的小道绕到了村东头,阿敏猜测着赵家会把赵郎中扔在何处。
村人对卧牛山十分畏惧,这里常年有魔虎出没,赵德才肯定不敢走远。
来到赵家宅子后的山脚下,往里走了没多远,阿敏就看见了满身伤痕,用破草席卷着的赵郎中。
她长叹一口气,从药筐中拿出粗麻绳,将草席捆了起来,留出两只绳头,打了一个结。
咬牙拖着走了几步,可怜的赵郎中竟异常的轻,看来赵家实在是虐待赵郎中已久。
找了一个自认为风水不错的缓坡,阿敏开始挖起了坑。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别再给人做上门女婿了。”
念叨完这些,阿敏将赵郎中放入了深坑中。
好生安葬了赵郎中,自己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将土堆成一个小小的坟包模样,阿敏擦了擦脸上的汗,准备出发寻找药草了。
不料,在坟包旁边,阿敏发现了一个不知什么木材制成的腰牌,入手有些分量。
腰牌分正反面,正面写着“隐逸峰”三个大字,反面写着一个名字“李竹”。
这是赵郎中原来的名字?
大家都只知道这个被叔父下了迷药卖过来的年轻男子姓李,是个结巴,赵春花便整日的喊他李结巴。
云雾宗......隐逸峰......李竹?
看来赵郎中,啊不,李竹过去也不仅仅是个郎中那么简单吧?
等带着娘亲弟弟离开了泥坯村,要好好去大晋国各处看看,顺便可以去一趟这个云雾宗,给李竹的朋友报个信好了。
如此想着,阿敏收起了腰牌,算是帮助李郎中完成一个心愿。
忙完这些,日光正盛,阿敏掏出怀中药典和药方,对照着名字和药草的形状一一翻找。
阿敏记忆力不错,娘亲教她识字时便夸过她,不说过目不忘,至少称得上博学强记。大致把药方中的药草形状特点记清楚,阿敏便开始在山中仔细寻找。
渴了便喝些清水,饿了就啃几口干饼,越来越高的日头照的阿敏有些眼花。不断流出的汗水蛰的额头上的伤口又痒又痛,阿敏想起来得给自己换个药了。
小心翼翼的拿水囊中的清水沾湿手帕,阿敏摸索着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
拿出刚刚顺手采的止血草,又加了一株药典中记载的对外伤愈合较好的红樱草。找了一块大些的石头做底,一块小些的石头做碾子,将这些药草一起碾成了药泥糊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红樱草闻起来有一股甜香,敷在额上凉凉的,中和了止血草的刺痛感。
从里衣上撕下一条,将额头又裹起来,阿敏又埋头找起了药草。
待日头西斜,遥遥的挂在远方的山头上,阿敏才欣喜的找到了最后一味药草——甘石星。
矮矮的小草地衣一般伏在一块青石上,开着一片白色的小花。
阿敏一株一株的分离开它们,又用小铲子连根茎挖出,放回了背后的药筐里。
又仔细的对照了一遍,二十四味药一样不落,阿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觉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