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杨的话,陈元大吃一惊,脸色不复以往的平静,
“怎么可能?全城的修士怎么可能全部消失?”
“少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出去看一看!,一瞧便知!”
陈元看了看老杨焦虑中有着一丝丝恐慌的脸庞,安慰道:“杨叔,不要忧虑,
这样吧,杨叔,
你先给我和芃髀准备俩套寻常人的衣服,然后你在客栈休息一会儿,我和芃髀一起出去看看情况。”
“是,少爷。”
“对了,不用备伞了,准备上两套蓑衣和斗笠就成!”
“是,少爷。”
换过衣服之后,陈元看着镜子里脚踏黑色千层底,身着褐色长袍,腰上系着灰色腰带,裹着头巾的自己,
臭美的想着,“人长的帅,穿什么都好看,谁以后嫁给了我,那才是真幸福!”
等着芃髀换上了灰色长袍,黑色布鞋,系上褐色腰带,裹上头巾之后,陈元和芃髀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一同出了客栈。
出了客栈,芃髀指着路东边儿,说:“少爷,我和杨叔就是从这边走的,您......”
陈元出言打断了芃髀的话,“先不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了。
你先和我在城里走一遭,打探打探浑源县这几日的情况。”
主仆二人朝着东边漫无目的的走着。陈元看着在微雨中行走的众人,虽面黄肌瘦,但眉眼之中那蓬勃的朝气,却是挡都挡不住!
陈元暗暗惊奇:虽然看不出这县令治民的本事怎么样,不过这鼓舞人心的手段,却是一等一的。
“硬面儿──蒸饼!”
陈元忽然听到了一声前半较缓、后半急促的吆喝声从岔路口那儿传来。
他招呼上芃髀,“咱们去那里看看。”
转过了弯儿,陈元看到了一位老者,他身着棕色蓑衣,头戴斗笠,挑着个扁担,扁担上有着两个箩筐,箩筐上有着由棕片编织而成的盖子用来防雨。
老者虽老,但步伐矫健,虽面黄肌瘦,但吆喝声却是那么的中气十足——
“硬面儿──蒸饼!”
“老倌,留步!”
这位老人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他,他停在了一个不漏雨的屋檐下,缓缓的拿下了扁担,回头看着陈元和芃髀向着他走来。
“二位可是要硬面儿蒸饼?”他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了憨厚的笑容,“我这里有刚蒸出的硬面儿蒸饼,量大管饱,一个蒸饼有半斤重,收你三个大圈儿,二位客官要吗?”
大圈儿指的是嘉祥通宝,因为里外都是圆弧,故因此命名。
“三个大圈儿?”芃髀惊讶地说,
“怎么这么贵?老倌儿,你也不似个老实人呀。”
老倌叫屈道,“二位客官,这你可冤枉老汉了,现在这行情就是这,一斤粗粮,已经涨到了四个大圈儿!
我收您三个大圈,已经是够便宜的了,我敢说,全浑源县,再也没有像老汉这么便宜的蒸饼了!”
看着老倌儿似乎还要再说下去,陈元打断了老汉,“先来两个蒸饼。”
陈元递给了老汉六个大圈儿,老汉也把包好的硬面蒸饼递给了陈元,“小心点,烫。”
陈元拿着蒸饼,“老倌儿,你说粗粮涨到了四个大圈儿?”
老汉拍了一下大腿,
“嗨,这还有假?
这也亏是张县令爱民如子,强令行商,各行各业的价钱不得卖的超过以往的市价一倍,要不然呐,
依老汉来看,这物价非得像这几天的江水一样哗啦啦的往上涨。”
芃髀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富商大户能同意张县令这么搞吗?”
“嗨,谁说不是呢?就前一个月河水开始疯狂涨的那几天,城内的富商大户看着这情形,
也不知道是仗着谁的势,那物价涨的,海啦!
张县令一看这情形,咦,不对呀,照着他们这样涨下去,这浑源县非得坏在他们手上不可!
据说,
张县令都准备带着县尉和衙役去堵富商大户家的门,谁涨价就砍谁的头。
后来是刘将军和姚将军,好说歹说,这才让张县令放弃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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