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痞不禁打了个冷颤,本想勒索几个钱,不意却遇上了一个狠角色。
“就由小女子的剑陪你们喝几杯如何?!”暮菖兰轻笑一声,戏谑地看着三人。
端木虹微不可察地看了她一眼,暗道:“宗师四重。”
“当我们是吓大的?!兄弟们,咱们一起教训她!”
三人放出的话虽狠,却迟迟不敢出手,连握兵器的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掌柜急忙劝道:“各位大侠,你们要比划请到外面吧,我这小店可禁不起敲打啊。”若真教几人在店内打了起来,还不把店砸个稀巴烂?
话音刚落,忽闻几道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随即就见三个地痞软倒在地。
众人不由一愕,唯有谢沧行眼中精光一闪,看向落座在另一桌上的一个白衣少年。
但见这少年正要倒酒,却倒了个空,提着酒壶走到柜台前,笑道:“掌柜的,贵店这百日醉有几分力道,能不能再来一壶?”瞧他神情,似乎全没有注意到适才的事情。
掌柜的见纷争还未开始就已结束,暗觉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是一阵庆幸,连忙从柜台上又取了一壶百日醉递给少年,道:“客官,您请慢用!”
“多谢!这个应该是免费的吧?”端木虹轻笑说道,却不待掌柜回答,便已走开。
“唉!我正手痒痒呢!这几个家伙怎么躺下了?”谢沧行不无遗憾地说道。
瑕则是有些不解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倒下了?”
姜承低下头,探了探三人的脉门,道:“只是气血一滞,昏迷了过去。”说着,还略带怀疑地看向端木虹,据他查探,三人分明是中了点穴之法,而此处除了掌柜、小二、自己一行四人以及那个绿衣女子,就只有……
暮菖兰不由摇了摇头,略带不屑地道:“窝囊废!”语毕,还剑入鞘。
“谢谢……谢谢你的帮忙。”不知道为何,瑕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她很早便独自生活,然这人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的温暖,就好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最看不惯那些欺软怕硬的地痞人渣。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暮菖兰轻笑一声,朝着众人抱拳道:“在下暮菖兰。”
众人各道出自己姓名,到谢沧行时,暮菖兰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
“这位姐姐,叫他碎大石的或者大个儿就好啦。”瑕打趣道。
“哈哈,也行啊。”谢沧行对此倒无所谓,忽然问道:“姑娘是哪门哪派的,刚才的功夫可俊得很呐。”
“只是个小门派,说出来怕是各位也不知道。”暮菖兰回避道。
“那……”谢沧行待要再说,暮菖兰便拉过瑕,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刚才你没事吧?”显然是不想多提自己的师门来历。
“没有没有,姐姐你别担心。”
“姐姐……唔,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暮菖兰面露怀念之色,似乎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喃喃道:“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瑕一时没听清楚,疑惑道:“恩?甚么?”
“没甚么,你就唤我暮姐姐便好。”
“好!”
“话说回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瑕应道:“从明州过来的呀。”
“明州?就是江南那个很大很热闹的城镇?”
“对对对,可热闹啦!我们来的前几天就正赶上庙会,人山人海的……”瑕说着还不断地拿手比划。
二女越聊越欢,夏侯瑾轩暗叹:“还真是一见如故啊……”
姜承却对暮菖兰的出现颇为在意。此人不仅武功了得,而且刻意回避自己的武功路数,和同行的谢沧行一模一样。然而暮菖兰只是和瑕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其他几人亦各自散去。姜承才松了口气,暗道:“我是否是太多心了?”
其实最值得警惕的,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姜承适才曾打量过他的佩剑,那剑柄与护手上的花纹颇为精美,剑身完全被剑匣封住。
姜承身为折剑山庄弟子,遍阅名剑无数,竟认不出这剑匣是何材质做成,想来如此珍奇之剑鞘,定不会用来收纳一柄寻常之剑,而这样一柄宝剑,在剑匣的包覆下竟无半分气势外泄,铸剑者技艺之巧,可谓惊世骇俗。
剑非凡剑,以剑观人,其主又岂是凡俗之辈?然这白衣少年虽在举止之间自有一份气度,气息却只如一个不通武艺的凡人一般,看不出丝毫修为,这显然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之象。
姜承肩负护卫夏侯瑾轩重责,如今却有一个不知深浅、敌我不明的高手在旁,顿时只觉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