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礁石,上面有一方八角小亭,亭子里没什么摆设,沿着亭外的小道尽头倒是有一套石桌石凳。桌子上有两坛子酒,一支红烛在漆黑夜空中飘飘忽忽。
沈暮江指挥着董贵生划了过去。
“阿云,有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夫君呢。哈哈。我是真的很想见见啊”
一个女子在亭子凭栏凳上发出一声娇笑,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球型香薰把玩。
云岚躺在八角亭的青瓦上拿出沈暮江送的谷陀玉,冰冷的月光透过水晶散射在她的脸上,玉中的山峰被刻画的无比清晰。
“余珍,我认定他了,那天我在船上就看到他了,”她合起手掌将玉握住,“他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渴求很久的世界。”
余珍也停下动作,把身体陷入凳子,略带不满的说,“我就是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让你当族长去处理族务,明明我更适合啊,那么威风,一呼百应的!”说罢还蹬了蹬腿。
“族长没你想的那么好当的,就拿这终身不得出族来说,你能做到吗?”云岚开口,轻轻舒出一口气。
“嘿嘿,那不行,那族长还是姐姐辛苦一点吧,我下次去楼昭国给你带冰山雪莲安慰你。”手掌一番,香薰飞了亭子顶上,“姐姐你拿着这个,我配的驱蚊香,你可别被咬了这里一片红那里一片的,我可心疼。”
云岚伸手接过,沁人的香气入脾,让她有一刻的舒心。
此时沈暮江他们已经登上了礁石,小心的开口问道,“请问有人吗?相逢不如偶遇,不知阁下可愿一同乘凉?。”
余珍又笑了,娇媚的声音在夜色中有点阴森森的,董贵生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公,公公子,有鬼啊。”
“你才是鬼,本母姑娘是好好的人!你看个清楚再叫。”余珍走出来几步,站在烛光下,双手叉腰,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又被编成了很多小辫,随着走路跳脱,几根甩在了肩上,头发里缠着的五彩发带在她墨绿色的衣服上分外明显。
沈暮江看着她的衣裳,那是和云岚一个式样的,心中一动但还是没少了礼数,“敢问这位木姑娘,是否是仙人族的人?”
云岚听出沈暮江的声音,便翻身下来,轻盈优雅宛如白鹤,“夫君可是来此寻我?”
“哇哦,姐姐你像是变了个人,难怪人家说恋爱使人头脑发昏,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沈公子,厉害厉害。”余珍眉头一挑,依旧是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拨弄着辫子。“我真想你立刻把她娶走,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我姐一脸思/春模样啦哈哈哈!”
董贵生缩在一旁,就算他现在是知道没鬼了,但还是对余珍心有余悸。
余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董贵生面前,拉着他的前襟就往石桌那儿带。
“木木木姑娘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啊。”董贵生又羞又愤的看着那只拽住他衣服的手,不敢上手拉扯,只能顺着余珍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跟上。
“什么木姑娘,我才不姓木。”余珍皱眉看着董贵生。
董贵生抚平衣服褶子,“不是你刚刚说你叫木姑娘的吗?怎么现在还不承认了?”
“不是你先叫公公子吗?我还以为你们城里来的公子小姐要分公母呢,那我自然是母姑娘啦。”余珍一脸理直气壮。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还不行吗?”董贵生弯腰抱拳一脸求饶。
这边的两人还在吵吵闹闹,沈暮江已经拿起一坛酒与云岚对坐在亭中。两人相顾无言。
云岚也把另一坛酒拿来,对暮江笑了笑,“一个人喝酒十分凄凉,幸亏有你作陪。”
沈暮江也笑,低头喝了一口酒,“想来我们甚至没交换姓名,却能像认识好久的老友一样促膝长谈。真是缘分”
“不瞒你说,我可是一见到你就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云岚捧起坛子,爽快干了一口。“我,云岚,无姓,我七岁前的事记不得了,之后便跟着阿娘学习打猎,制衣,辨药,算账等好多好多事,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这是在互相认识吗,真是瞌睡送枕头,正愁怎么问呢,人家自己主动说了。
“你应该是那种从小到大都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小孩吧,我好羡慕,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体验一次就好了。”一只手托住下巴抵在酒坛上,醺醺的醉意染上云岚的脸颊,比那日更显十分的媚态。
她今日没有蒙纱,昏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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