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业一路快马加鞭,回城还未到亥时。他心事重重,手下不觉用力了些,再加上多了一个人的分量。一匹好马已被他驱使得精疲力竭。
“好马儿莫怪我,我也是一时气急。”到了内城,徐承业翻身下马,温柔地抚着马面,叹道。
他牵着马,马驮着那动也不动的百宝君子,两人一马在内城空荡荡的街上走着,方向是衙门公署。
“好好一个姑娘家,干什么不行,非要去挑那种担子。”他眉头一紧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叶七纤细又孤绝的背影。
“好好一个姑娘家,干什么不行,非要去学白羽客那酸腐书生。”
连脚下的青石板路和两侧的黑瓦白墙都在应和。
“官家禁侠多年,是什么人教唆她行侠仗义,自己却袖手旁观,简直无耻至极。”
“无耻至极!”
“…”
徐承业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脸上冒,一回头,马上那团人影正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徐捕头。”
“何守财。”
“好久不见了。”
“不久,上次在牢里见面还是十天前。”
“你猜这十天我干嘛去了?”
“我没兴趣猜。”
“那你可得培养一下兴趣。”刚从火药弹里捡回一条命的百宝君子,这回又生龙活虎了:“毕竟我十天里都在想着怎么干掉你。”
闻言,徐承业不由得露出讶异之色。这并不是因为何守财如此记挂于他,而是他今夜的行踪,难道十天前就被人预料到?
自打做了官家的人,便从不惧宵小的阴谋诡计。但此人竟能演算十天后发生的事,其智计叫人不寒而栗。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徐捕头不好奇我这十天在哪里,至少也想知道我得了谁的令吧?”何守财见他动容,引诱道。
徐承业把何守财重新绑了一遍,便不再说话,牵着马径直迈向衙门。
“能让我百宝君子一掷千金,眼皮都不眨的,只有那一位,只有那一样东西…”
任凭何守财阴阳怪气,徐承业依旧不动如山。他很清楚,如果指使者的确是一位大人物,何守财必定不会真的说出他的名字。他任务失败得不到好处倒还其次,若泄露了秘密,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当下要务便是将他押进衙门。到时候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百宝君子见徐承业不理睬他,朗声道:“我当然不会在这里说出那位大人的名字。”他声音之大仿佛想让谁听到。但随即埋首于马背上,阴恻恻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你为什么会被盯上。”
“哦?”
“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告诉你。”
健马长嘶,掩盖了百宝君子的暗语。徐承业心里有数,继续探道:“方圆一里内有我四个巡夜的弟兄,放了你,你往哪逃?”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看来,十有八九有人接应。徐承业继续往前走,暗中环视四周。店铺都熄灯了,街道上无人滞留,看不到东西在移动。
但是他依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无声无息。
百宝君子越发放肆了,他忍痛在马背上坐起,冷笑道:“徐承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诫你一句,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没有你的路。”他笑声越发尖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