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尖利,“你听到了吗?我们的人已经来了…唔!”
他一句话没说下去,就被重重地压回了马背上。脖子被什么人从后面掐住,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徐捕头右手松开缰绳,白光一闪,利剑出鞘,划向马背后方。却在见到人的一刹那生生收了势。
跨在马背上的赫然是叶七!
只见她衣袂带风,发髻微乱,胸膛微微起伏,浑身散发着一股热气。但她也不转头看一眼,只是冷冷道:“你想活命吗?”
百宝君子辨出了声音,吓的魂都飞了。他拼命想点头,却连动都不能动。
徐承业安抚了受惊的马,持剑在手,横眉以对,抱拳道:“恩公。”
四目相望,叶七见徐承业恭敬中带着疏离,心念一动,不由地松开了手,道:“徐捕头还是不要一个人行动为好。”
百宝君子回了一口气,大咳了几声,肆无忌惮指着身后,冲徐承业呵呵笑道:“徐捕头,你被人盯上的原因,这个女人一清二楚。”
风穿过街道,卷起马蹄上散落的尘土。徐承业抱拳的姿势未动,低声问道:“是这样吗,恩公?”
叶七注视着他,沉吟片刻,叹道:“没错,我清楚。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去的含光寺。”
“不知恩公所求为何?”
“你的命。”
四下寂然,叶七一句话说得没有起伏,连百宝君子都不寒而栗。
“那就请恩公亲自来取徐某这条命吧!”
话未尽,剑光一闪,徐承业已双手捧剑,递到了叶七面前。
“我要你保住自己的命。”
声音虽单薄,话语却如洪钟般敲打在徐承业心上。只见马背上的少女已移开了视线,望向远方。她的目光宁静、深远,仿佛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剑入鞘,徐承业长叹一声,无奈笑道:“那就烦请恩公护持了。”
轻功疾行十里,即便内力深厚,也不免疲惫。叶七跨在马背上,左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着马腹。她看起来快睡着了,其实依旧在警戒周围。先前百宝君子与徐承业的对话她听得清楚。这洛阳内城里的确有刺客的同党。
问题是如何把这个人引出来,又不伤及其余两人的命?
还有二里便到衙门口。徐承业牵着马。马背上分量重了一些,他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忽听得身后念出了一个名字:“毒医鬼华佗。”只听叶七接着道:“你办了他的案子。被人盯上了。”
徐承业心下了然。他这些年办案,就算得罪过人,也不曾受到如此礼遇。唯一一件摸不着底的便是毒杀幼童的案子。
奇怪的是,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晚来?
百宝君子嘿嘿一笑,道:“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徐承业牵着马转了个弯,走进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鲜少有人走,却是他兄弟们经常走的近路。
然而今天,这条巷子却显得“热闹”了些。路面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片菜叶皮子、瓜皮果核。看样子白天来了一批走街串巷的菜贩子。这些人来的时候熙熙攘攘,走的时候一哄而散。留下一地垃圾没人清理。
小巷很窄,容不下人马并排。徐承业走在前面,叶七握起了缰绳,何守财趴在马背上。不知为何,隆冬时节却感觉有些闷热。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佝偻着背,挎着篮子,正把那些没人要的菜叶一点一点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