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也不知醒来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睁开眼,就看见蕊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我,见我醒了,笑着说:“起床吧,早饭已经备好了,吃了早饭,我爹说有话要对你讲”说完就起身出去了,刚要出门,又停下来,转头对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睡觉也太老实了”,然后走出了门口。
“太老实了?”褒义还是贬义?不知道。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了,蕊儿临走时在我床头放了一套旧衣服,说是他爹小时候穿的,我换上那身旧衣服,还挺合身,然后出门去院子里吃早饭。
吃过早饭,周聪把我单独一人请到了堂屋内,只见他回身把门关好,又缓步走到我面前,慢慢跪下,向我磕了一个头,口中喊道:“臣周聪,拜见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爱卿平身”我能感觉到,周聪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讲了。
“殿下,如今我大明社稷危矣,逆贼朱棣以靖难之名,行谋逆之事,如今更是不顾祖训礼法,登基称帝,其名不正言不顺,臣恳请殿下秉承太祖遗训,剿灭逆贼,恢复我大明正统。”周聪越说越激动,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周将军快快请起”我赶忙伸手扶起周聪,“周将军深明大义,本皇子深感欣慰,可是我等自离开京城至此,已有两月有余,如今靖难之乱早已平,朱棣新皇登基,轻徭役,减苛税,百姓修养生息,如此之时,再起战事,恐难得天下人心啊。”
“可是殿下,大明正统不可废,祖宗遗训不可逆啊!”周聪边说边痛哭流涕,眼见又要跪下,我赶忙一把拉住了他。
“周将军于乱军之中将吾救出,本皇子十分感激,吾等有此安身立命之所已是不易,何来更多银钱招兵买马呢?如今之势,先皇已逝,吾等又无传位遗诏以证吾身,实在是师出无名,本皇子虽有此意,但还需从长计议啊!”
周聪抬起衣襟擦了擦眼泪,拱手说道:“殿下所言非虚,依臣之见,为今之计,先取得先帝诏书才是上策,举事之事,臣少年时曾行走江湖,结交地方豪杰无数,虽出身草莽,却都是深明大义之士,待我书信予他们,只要殿下义旗高举,天下英雄无不投奔,则大事可成矣,至于钱粮兵马,我愿散尽家财以报皇恩浩荡。”
好吧,原来周聪早就想好了,这是要带着我一起造朱棣的反,可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了,如果说明天就带着军队调头往南京打,至少趁着朱棣新皇登基,下面的士族官员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向着建文帝旧朝的,也能跟着揭竿而起,那最终鹿死谁手,还可以拼一拼,但是,若是像周聪说的,先拿了诏书,再攒够了钱,招兵买马再动手,那铁定是没戏了,几百年后的天地会,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因为这世上有一种武器,是既诛人又诛心的,那就是时间,时间久了,有复辟想法的老人都陆续离世了,年轻一辈的人早就依附了新朝,谁还会跟着你去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呢?况且攒钱是个技术活儿,就周聪这点家当,我估计搞个十来个人的民团,就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我虽然有过当乱世英雄的梦想,但是很明显,我只想当英雄,不想当烈士。
不过总得找个理由推辞,不然显得我这个皇子就是个软蛋啊。
“周将军谋划如此谨慎,本皇子甚感欣慰,只是这先帝诏书之事,郭魁曾说过,先帝早已驾崩,现如今如何能取得诏书呢?”
周聪闻听此言,转过身去拉了拉门闩,看看是否插好,又去窗户那里看了看是否有人在窗外偷听,确认一切安全了,他走到我身边,拱了拱手,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
“殿下,其实,陛下并未驾崩,他逃出去了”
“哦?”其实我对周聪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野史上也说,建文帝应该没有死,那具烧焦的尸体,是他身边的太监替他死了,不然,应该也不会有后面朱棣派胡濙跟郑和国内国外地寻找朱允文的这段故事了。看来周聪是想让我去找朱允文要诏书了,我忽然对这个事情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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