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带着少女走后,林鸿跟大爷一时没了固定的话题,开始侃天侃地。
虽然林鸿极度不想和陌生人交流,但是不代表他的交流能力不行。
他在话术方面是非常有才能的,大学时做高分课程报告,甚至曾作为大二典范生登台过新生开学典礼。在台下再怯场想溜号,上台也能效果满分。
刚才和张斌的交流也是这样,虽然怕尴尬得要死,但只消硬着头皮,什么话头都能牵起来。
话题打了一个轱辘,最后还是回到了张斌身上。
“小伙子啊,你别看斌娃子那么瘦,他有的是力气呐,那次茶棚里头来了个路上摔了腿的汉子,拖着身子到这儿求救,那脸色惨白,血都溅得快见阎王了,斌娃子立马往城里头的医馆跑,来回有两三里地,茶水还没凉他就回来了。娃子面不红心不跳,倒是被他拉来的那个大夫喘得跟个牛似的。”
“我会不会给你们添负担?”
林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最开始看到张斌瘦瘦小小的模样,林鸿就觉得他家是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状态。
“不会不会。”
大爷悠哉咬咬烟嘴。
“咱家没多少钱,但是也不算穷,没办法大鱼大肉,顿顿果腹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也开不起这茶棚。”
“可是—”
“哦,你说斌娃子啊。”
大爷一拍脑袋。
“斌娃子不是饿的,他那是病的,几年前开始,身子骨就一直变差,每顿饭我都看着他吃完,巴不得多塞几个窝头,娃子还是瘦下去,去看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说什么脉象稳健。”
“他小时候可壮了,瘦下去之后娃子是不急,我可急啊,幸好瘦成现在这样之后就没多大变化了,到现在也没出啥事。”
“他小时候?”
“斌娃子小时候可是大户人家。那个该遭天谴的小子把我家闺女给迷走了,生了斌娃子,后来那小子把那个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快垮掉的时候闺女回了趟娘家把斌娃子带给我。”
老人像是陷入了回忆,慢慢把话咀嚼出来。
“咱啊,本来是个种田,那天城里来了个文人模样的小白脸,拿出地契,呦,原来是地主老爷的儿子,说是地不让种了,要改成羊圈。”
“那天杀的,把我的地拿了,临走还勾引我闺女,一番话把她魂都勾走了,唉。”
“给你说,我闺女那个时候可俊俏了,就算没刚才那个小姑娘好看,也差不了多少,十里八乡上门说媒的得排长风城一圈。”
“后来吧,我就改行放羊了,这本事年轻时候就练过,混了几年,在这行当里也算是有口皆碑。看见大哈了吗,这条大狗是我后来用那天杀的收地时施舍的几个银钱买的,还是个崽的时候就练它赶羊,到现在,有十年了。”
“我老伴一开始还满口答应那小子,瞒着我收了聘礼,后来闺女几次回娘家,越来越憔悴,老伴才后悔。那次闺女把斌娃子送过来,回去之后就出了事。老伴听了报丧的消息,一口气没接上来,也走了。”
“再往后,咱得照顾斌娃子啊,让他去上学堂。咱大老粗不识字,娃子必须得有文化才行。只是学费贵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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