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鲜红的嘴为她的纯洁点了些许颜色上去。
林家的荷花池很大,平整的青花石板堆砌出一条坚实的小道通往水池中心的凉亭。正值盛夏,一张张墨绿色的荷叶描了一身别致的叶脉,卷起了柔美的翻边,依托在长满毛刺的叶梗上,呈盾形状似的立在清冽的池水之中。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有慵懒地侧着身子的,也有恣意地向天空张开着的,密密地填满了小道两旁。优雅的粉荷亭亭地开在荷叶之上,有的还只是含苞待放,羞羞答答地尖耸挺立着。有的已渐渐长开,饱满的勺形花瓣搂搭抱拢着聚成攒心之态,化作花冠不歪不斜地躺在花面上。而有的已经长出了灰绿色的莲蓬,朱红色的蕊丝随意地勾点在上面,包裹上染着红晕的花瓣,有了些成熟优雅的仪态。
林挽歌快步地穿过大片的荷叶与荷花,直朝凉亭奔去,在亭边的石凳子上坐下,呆呆地赏着满眼的风情。
“流苏,今年的荷花还是开得那么好,也不知道哥哥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他以前可常常带着我们,撑了一艘小小的船,拥入这荷花池里头偷个懒。”林挽歌单手托着腮帮子,靠在刻有楚河汉界的石桌上说道。
“当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喽,大少爷那俊俏的模样怎么会说变就变呢。”流苏站在凉亭里望着林挽歌。
轻巧的红蜻蜓扇动着薄薄的双翼闪动在水光潋滟的池水处,厚厚的蝉鸣压在人身旁不免有些恼人。
“流苏,昨晚抓的萤火虫好看吗?装在绢布里包起来把你绣的牡丹花照得红彤彤的,瞧把你给美的,现在还揣着那手绢不放。”林挽歌调侃起来流苏。
“小姐,流苏可是头一次把牡丹花绣得那么传神,这要多亏了柳妈指导,我可再也不愿意换手绢了。”流苏笑道。
“你坐下,给我也看看你的手绢。”林挽歌和流苏说道。“果然和从前的手艺不一样了,你可绣不出来那么好看的花样,柳妈可真是厉害,赶明儿我得向柳妈要几块过来,给我绣上几朵荷花,也给夏墨一块,她喜欢芍药。”林挽歌把手绢仔细地摊开放在了石桌之上。?????????“流苏,我们去街上瞧瞧现在的新鲜样式回来也好叫柳妈帮我们绣上可好?”林挽歌可怜兮兮地望着流苏。
“小姐,老爷不是说不叫你出去吗,万一大少爷回来了吗,老爷叫你出去迎他你不在,这样不太好吧。”流苏极力反对道。
“这有什么,我们就偷偷溜出去一小会儿,爸爸不会发现的,我哥哥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我们就从后门出去,我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放了后门的钥匙,你去把它拿来,我就在后院的假山里头等你,快去哦。”林挽歌笑道。
“好吧好吧,就依你,被老爷发现了,小姐你可得替我扛着。”流苏不情不愿地说道,转身便前往林挽歌的卧房。
林挽歌则一路小跑前往后院。“小姐好。”路上遇见的丫鬟微低身子向林挽歌行礼。林挽歌朝她们笑笑,转眼就藏进了后院的假山里头,假山里头更是阴凉,林挽歌一边踩着粘稠的泥土一边小声地嘀咕道:“流苏啊流苏,你可得给我快点到。”
过了一阵工夫,流苏终于出现在了连接假山的石桥对面,一阵急促的脚步愈来愈近,“小姐,我到了,快点出来吧,没人。”流苏喘着粗气,有一些吃力。
林挽歌迅速地从假山里头走了出来,两人用钥匙打开了后院的门,穿过一人半高围成的小径,溜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