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纯丞杀死五个衙役,舒正琦、文墨世和夏家兄弟听见动静,急忙从地道里跑出来,道:“仰大哥,出什么事了?”
“这几个家伙知道咱们挖了地道,跑过来搜查。”仰纯丞指了指地上的五具尸体。
文墨世诧异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教堂后面那堆泥巴,让他们看见了。”仰纯丞道,又把钱四喜刚才的话都说了一遍。
四人大吃一惊,道:“什么,官兵要搜地道?仰大哥,看来曹太监抓不住你是不肯罢休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仰纯丞长叹一声。
舒正琦安慰道:“仰大哥,不要着急,离天亮还早,咱们再想想办法!”
夏定川道:“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曹太监能抓到你!咱们赶紧把这五个死人藏起来,小心官府看见!”
文墨世道:“可是教堂都烧了,藏在哪里?”
夏定川道:“院子里全是大条石,撬不起来,干脆埋在后面的荒地里,地上雪这么厚,没人看见!”
仰纯丞道:“不行,官兵天亮过来搜查地道,到时四处乱挖,容易找到。”
大家想想也是,不禁犯起愁来。
仰纯丞提着灯笼,朝四下看了看,影影绰绰看见院子旁边的那座塔楼,还没有烧垮,登时有了主意,道:“有了,藏在那口大钟底下,没人知道!”
舒正琦道:“可是大钟太重,咱们抬不动啊!”
“先把人弄上去,我来想办法!”仰纯丞一手着抱钱四喜的尸体,一手打着灯笼,给四人照路。
他们将五具尸体抱上塔楼,放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朝远处看时,只见漫天雪花飞舞,四个城门灯火通明,仍然戒备森严。
他们不敢耽搁,回过身来,打量那口大钟。
夏定川道:“仰大哥,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先找些砖块和木头上来。”
“找砖块和木头干什么?”
“不瞒你们,有一天你们赶集去了,我抬过这口大钟。”
“什么,你一个人?”四人不敢相信。
“是的。只是我一个人抬不了多高,现在咱们人多,先搬些木棒和砖块上来,等我抬开一个口子,你们把木棒插进去——”
夏定川急忙道:“我明白了,抬起大钟,再垫上砖头——是不是这个主意?”
“对,就是这意思。”
四人都觉这个主意可行,马上和他走下塔楼,到院子里抱来五根粗木棒、七八块砖头,放在地上,要看他如何抬动大钟。
文墨世担心道:“仰大哥,这钟太重了,底下又没丝没缝的,你怎么抬?”
“没事,我练过铁砂掌,看我的!”仰纯丞把灯笼放在地上,拍了拍大手,“等我抬起来,你们赶快把木棒插进去!”
四人答应一声,急忙抓起一根粗木棒,只等他动手。
仰纯丞微蹲马步,气沉丹田,将八个指尖插到钟口下,死死抠住,然后猛一运劲,抬开一个小缝,将两只手掌一插而进,猛地一抬,登时抬出一个五寸多高的口子。
四人急忙把四根木棒插进去,撬住大钟,等他腾出手来,抓过一根粗木棒插进钟口,一起使劲,慢慢将钟口抬起一尺多高。
仰纯丞见文墨世脸红脖子粗,十分吃力,急忙叫他放手,抱过几块砖头,在钟口下垒起一根砖柱,顶住大钟,才撤了木棒。
舒正琦擦了擦汗,从地上拿过灯笼,道:“我先进去,你们把人推进来。”说着,蹲下身去,歪头朝钟底一看,忽然“啊”的一声惊叫。
仰纯丞诧异道:“舒兄弟,怎么了?”
“死人,里面有死人!”
大家都吃了一惊,急忙蹲下看时,大钟底下果然有几具尸骸,旁边还撂着几张椅子,不禁面面相觑。
仰纯丞赶紧要过灯笼,伸进钟底一看,只见一共有四具尸骨,也不知道死几年了,衣裳已经腐烂,只有八只脚骨上的鞋子还没烂尽,依稀可以辨认,有两只黑头皮鞋,两只高统大红靴子,还有四只布鞋,旁边还有两个红缨帽,两根圆熟木棍。
“仰大哥,怎么办?”文墨世心惊胆战。
“没事,我进去看看!”仰纯丞将灯笼放在尸骸旁边,钻进钟底,刚提起灯笼,要站起来,背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他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原来是一副粗大的木枷,吊在一根铁练上,正在来回晃动,才松一口气,只见那根铁练从钟顶垂下来,除了吊着木枷,还拴着一副脚镣,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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