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道:
“咳咳!你也别太担心,我开出的方子,就算不能根治,至少也能稳住病情。”
“母亲开的方子,我自然放心。”江绥心绪难平,但还是握着卢氏的手宽慰道:“我也无事,请母亲放心。母亲近日旧疾发作,我送母亲回房歇着吧。”
“好。”
江绥替卢氏披好外氅,自己却只穿了件薄衣便出去了。深秋的夜是极冷的,青竹苑的正园和旁园相隔着实不远,江绥将卢氏送至旁园门口,目送着她进屋才返回。
江绥慢悠悠的走在竹板路上,听着秋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夜,漆黑,天上没有一颗星,月亮倒还算圆,却也被云挡住半边。进了正堂,她低着头坐在竹舍前的石椅上,石倚冰凉,冷风冻得人瑟瑟发抖,却也使人格外清醒。
这场鼠疫会闹到何等地步?如此严疾当真是天灾?宫里现在如何?人,当真能为了权利这般冷酷无情,视他人的性命如草芥?五年前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了,真是让人心寒。江绥想着,思绪万千。此时温初传信回来了,见江绥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穿着还如此单薄,忙关了门向前走去,喊道:
“堂主......”
江绥慢慢站起来,缓缓抬起头望向她,似是在等她过来。温初走到江绥跟前,伸手欲解肩上的外氅,江绥忙用那双冰凉冻的有些僵硬的手阻止她解衣的手。
“我不冷。”
手,却反被握住,紧紧地包在另一双手心里。虽比她温热不到哪去,却好似要把全部的余热传给她一样。
“堂主还说不冷!”温初有些心疼的说:“这手都冰凉了。”
江绥用那冻的有些发白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像是要宽慰她,又道:
“现在,真是安静的很啊!”言语里有些悲凉。
“堂主不是想办学堂嘛!明日我便去帮消息放出去,有了孩子就不冷清了。”温初一边替她搓着手,一边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道:“今日我们先回屋休息,明日我便去替堂主筹措。”
温初一边说,一边握着江绥的手向屋里走去。江绥想的入神,便也不管,任由她带着走。进了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温初扶江绥坐在书案旁,替她拿了氅衣披在身上。怕她受凉染了风寒,又急忙替她烧了个火盆,捂了个暖炉塞进手里。
一阵忙完,温初便在江绥身边站定,思虑着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此等失色已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了,当真只是因为鼠疫的缘故吗?虽可怕,但还不致如此吧。
“明日下午叫人去请芷若过来。”江绥开口,她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温初“拿着这个请她,她自会跟你走。让去的人注意点,切勿惊动老师!”
“是。”
“还有,”江绥言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去查查,此病乃何人所为。”
“是。”
一语终了,温初悟然。
“母亲写的药方明日再抄一份给我。”
“堂主怀疑宫内也有?”温初忙问。
“此次牵动京城。”江绥长叹一口气,“宫里怕是也难逃此劫了!”
江绥望着屋外漆黑的天,想着近六年京城发生的事,忽觉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